躺在床上,除了沈玉之外大家都圍在床邊,這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著實夠嗆。
“那小魚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排練的事,剛剛是小青的電話,正擔心著呢,反正我們幾個互相都能替,你就安心養著吧。”沈言說道。
“怎么告訴阿青了呀”魚年不解。
“他是聽長寧大哥說的。”沈凡回答。
“好吧。”魚年想,臥室里都成了病房,那么大動靜,長寧和沈青說一句也無可厚非。
“總之你什么都別想,身體養好了再登臺,知道嗎還有十天才開園,還早呢,你什么都別掛心,知道了嗎”
“知道了”魚年應道。
“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你,你先休息吧。”
師兄們來看了他之后就走了,沈鈞說完電話最后進來,也同樣囑咐他幾句,魚年一一應了。
沈玉把人送走,才又回到臥室,剛巧點滴已經到了尾聲,沈玉洗了手進來,彎腰將針頭拔了,用酒精棉花按住針頭的傷口。
魚年看著沈玉,沈玉卻還是不看他。
剛才師兄們進來的時候,沈玉一直站在墻邊,看著吊瓶里的水,也沒有看他。
魚年受不了了,他一個用力把自己撐起來,就朝沈玉撲了過去。
沈玉把他接了個滿懷,魚年聽見他在自己頭上嘆氣的聲音。
“玉哥哥,對不起,你別難過了。”你這樣,我也好難過。
沈玉沒有推開魚年,他緊緊抱著魚年,仿佛想借此將魚年身上那么高的體溫傳給自己一樣。
“以后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好不好”
“嗯。”
“不管多小,都會跟你說。”
“嗯。”
“那哥哥能不能別難過了”魚年小聲而又心虛地提要求。
“不能。”
果然。
“好吧,我會快點兒好起來,為了哥哥。”
“嗯。”
“那哥哥陪我睡會兒”
“嗯。”
沈玉一夜未睡,回來又繼續操心魚年的病,這會兒躺在床上,抱著魚年,一下子就睡著了。
魚年心里又酸又疼,也有許多懊惱,他本來以為只是個小小擦傷,哪里知道會那么嚴重。
他手背這會兒真的挺疼的,疼的他都不敢去拆紗布看自己的傷口。
其實以前燒傷要嚴重得多得多,不過這樣一想,就覺得那個時候他和玉哥哥都挺勇敢的,都疼過來也熬了過來,但有些事是不能用數學的角度去看待的,就好比手背的擦傷就只是那么小一塊,左腿的燒傷嚴重的多因此疼的多,盡管事實如此,可是傷口感染細菌進了血液問題也很大,一個小傷口漠視的后果可能引發更大的惡果。
就算是為了沈玉,他都不能像昨天那樣“以為”只是一個小擦傷。
發著燒到底沒精神,魚年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就睡去了。
但他睡得不沉,他聽到沈玉輕手輕腳起來的聲音,也聽見沈玉在外面講電話的細語聲,以及沈玉走進來探他額溫的動靜。
這種細小的聲音一點兒也不會打擾他睡眠,只會讓他覺得安心。
因為沈玉在。
這一覺睡得其實并不舒服,畢竟在發燒,整個人昏昏沉沉,身體也是有氣無力,人還難受。
就只有心是安穩是踏實的。
完全轉醒的時候,魚年聞到了一股中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