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生活多半還是愉快的,林殊止在那里度過了二十六歲生日。
那天林殊止戲排得很滿,從早上七點一直到晚上九點幾乎都沒有休息時間,最后一場候場時他已經快累癱在休息室里,不經意望向窗外的紅花楹時,他終于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從前也沒什么人替他慶祝過,如果一個人在家,至多是將紅燒牛肉面升級成長壽面,然后在那天快要過完時對自己說一聲“生日快樂”。
今天要過去了,生日也快過去了。
今年還是一如往年平常。其實沒有什么不好。
外頭又在讓演員就位,林殊止沒那么多時間細想這些,搓了把臉站起來回到崗位上。
大家配合得很默契,林殊止下班時還比預計中早半小時。
下了戲他就趕回休息室里收拾,恰好休息室里有人便攀談起來,正聊得好好的,休息室里的燈卻忽然全暗下來。
眼前驟然失去視野,林殊止心臟墜了墜,他低聲呼喚剛才就站在他身邊的工作人員,手向外一撈撲了個空。
門突然重重地響了聲,林殊止身形一顫,隨即反應過來那可能是風的作用。
那聲巨響后就再沒動靜了,他又稍稍放松了警惕,沿著一路的椅子慢慢朝著門的方向摸。
快要走到門口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壓抑的人聲。
林殊止正打算仔細分辨一下,轉瞬間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三層蛋糕,第三層上面插著的蠟燭火苗跳躍。
“林哥生日快樂”有人率先帶頭喊起來。
“生日快樂哈”更多人跟在后面表達了祝愿,場面一度變得喧鬧。
蠟燭橙黃色的光映在每個人臉上,林殊止有些沒反應過來。
“愣著干什么,林哥快許愿”
林殊止被眾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推到了蛋糕前。
他還怔愣著“你們怎么知道的”
“咱們都認識這么久了,這種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就是”
也許是跳躍的火光太灼人眼,林殊止眼睛有點濕潤“謝謝你們。”
“按我說黃哥就該給你放假。”
那位被稱作黃哥的人立馬搭腔小聲道“那不是工作和生活,一碼歸一碼嗎。”
眾人又嘻嘻哈哈笑起來。
林殊止許了愿,又給在場的人都分了蛋糕,結束回到酒店時已經十點多。
再怎么樣今天也是終于要過去了,林殊止想起就有點開心。今年他收到了很多祝福。
洗完澡放松全身準備關燈休息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很低的敲門聲。
難道是
林殊止腳步急促地去看了眼貓眼,走廊光線差,他什么也沒看清。
“林哥。”就在此時一個有點幽怨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
林殊止不敢開門。
“林哥。”那鬼那人又叫了一聲。
“我是小年啊。”
林殊止面色平常地打開了門。
的確是小年。
小年抱著個差點比他人還高的箱子,只露出了兩顆黑洞洞的眼珠子。
“林哥,搭把手”他手抖出了肉眼可見的幅度,吃力地喊叫著。
林殊止連忙上去接下那箱子,也不知里面裝了什么,沉甸甸的,一上手就要壓垮他整個人。
“里面是什么東西”
“林哥你先把它搬進去再看,你現在把它放下來的話就搬不起來了。”小年甩著兩條胳膊喘著氣說。
兩人合力把那沉重的箱子搬了進去,林殊止打開那層層疊疊的包裝才發現那里面是櫻桃。
滿滿一大箱都是,每顆櫻桃上還覆著水珠,保鮮做得很好,看上去和剛摘的差不多。
“陳穆讓你帶過來的”林殊止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