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凌點頭,“行,你去吧。這大米和菜油我會記好賬的。”
她們姐妹一應開銷全部平攤。所以小妹拿回來的東西,她肯定會記好帳的。
還是有單位好啊,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有一份勞保可以領。
于朵把報紙合上,“這是我借回來的報紙。你要不要看看了解一下政策興許對你當前的困境有些用。”
人民日報肯定是有些指向性的。就是方向有點大,具體還需要自行琢磨。
“行,你放著,我等下看看。”
于凌應了一聲,她現在確實得好好研究一下國家的大政方針。
國家讓他們2000萬知青回城,可是又沒法他們足夠的工作崗位。
她同鐘言和一起回京城的知青聯系,大家基本都沒找到工作,目前都漂著呢。
如今真的連臨時工都俏得很。
掃大街、掃廁所都不知道多少人搶著干。
沒有一份穩當的收入,心頭真的不踏實啊。
哪怕她能從哥嫂手里拿到500塊,那20個月之后呢
之后半天于凌就坐在家里看人民日報。
于朵則往高老師家走去。
高老師住在子弟校的教師宿舍樓那邊。
三年前那次于朵也是從班主任周老師家出來,這才會經過高家看到她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的。
人都有惻隱之心,何況高老師頭發都花白了。
而且于朵的媽媽如果還在,跟高老師也是差不多歲數。
高老師其實有兒子的。
但幾年前師丈因為有海外關系被下放農場勞動改造。
他為了照顧父親,一起被下放了。
師丈臨走堅持和高老師離了婚,劃清界限。
以高老師的身體跋涉千里去勞動改造,更撐不下去。
她是那場運動開始之后才調到廠子弟校教書的。
聽說這也是師丈的安排。他認為機械廠的廠領導比較正直,在這里受到的沖擊應該小一些。
但誰知道高老師不舍得燒毀他在國外留學時寫回來的信,給藏了起來。
想丈夫、孩子的時候會拿出來看看。
信上有一首英文的十四行詩。
就是這首詩招災惹禍了,當時被小將們抄家抄了出來。
于朵后來聽高老師說起這事兒,忍不住在心頭盤算了一下。
那得是三十多年前、解放以前寫的信了。
高老師的丈夫、兒子都不在身邊。于朵也是爸爸、媽媽都沒有了。
她們這幾年也算是抱團取暖。
兩邊離得不遠,于朵走過去叩門沒人應。
高老師可能是沒在家。她來之前也沒打招呼的。
于朵便取出鑰匙自己開門進去了,她有高家的鑰匙。
黃師傅說師丈可能快回來了,高老師也要沒事了。
但于朵剛在教師宿舍樓這邊跟周老師打聽了一下。說是有這個風聲,但是還沒兌現。
如今各地都有這樣的風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輪到師丈。
周老師這樣的知識分子,還是比較關心時事的。也比普通人對開會啊、政策啊這些更敏感一些。
他是這么說的,“開會不是說要對外開放么,那有海外關系應該就沒啥了。回來也就是早晚的事。12月16號的聯合公報說元旦我們跟漂亮國就正式建交了。”
1972年,漂亮國總統訪華,那是破冰行動。
但并沒有正式建交。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