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注意到,當拉斐爾吻上那枚玫瑰圖案的戒指時,教宗那張鋼鐵一樣冷酷無情的臉好像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但一個恍神后又恢復原狀,雪萊險些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教宗點點頭,他收回手,口吻冷淡道“很好,我會選個日子親自為你舉行宣誓儀式,儀式結束你就是梵蒂岡的修士,我會把你帶在身邊,讓你盡快地熟悉永恒之城的權力運行規則,如果你表現良好,我會在下一次的樞機會上舉薦你成為紅衣主教。”
能讓教宗親自舉行宣誓儀式,這是多么大的榮耀,雪萊甚至都有些妒忌拉斐爾。
但不知為何,雪萊隱約感覺到教宗對拉斐爾的態度其實有些排斥,而拉斐爾心底也壓抑著對教宗的怨恨,這份怨恨似乎已經凝結為實體,讓他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森冷陰郁起來。
路德維希見到這一幕,滿意地勾起唇,看得出他非常滿意事態的發展。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滿意對梵蒂岡的滲透,還是滿意他親愛的弟弟當上修士后不能再和別人締結世俗意義上的婚姻關系
這時,急促的敲門聲打破祈禱室古怪的氛圍,門外傳來康拉德的聲音“元帥,我有緊急軍情要報。”
“進來。”
康拉德和海蘭德總督突然急匆匆地推門進來,他臉色嚴肅地向路德維希匯報道“元帥,出事了,前線傳來消息,魯道夫將軍偷襲了黑天鵝要塞。”
黑天鵝要塞是米蘭的交通樞紐,距離琿曼共和國的邊境非常近,這個消息讓房間里的人都面色凝重起來。
雪萊想起什么,急忙出聲問道“爸爸,哥哥他不是駐守在黑天鵝要塞嗎”
海蘭德總督臉色難看地點頭,作為父親,他很清楚他兒子的能力,愛德華肯定扛不住魯道夫將軍的進攻,他們得盡快派兵增援。
拉斐爾漫不經心的面容也變得凝重起來“偷襲米蘭要塞的是自由聯邦的魯道夫將軍我在電視上也看見過他的新聞,說他是同盟軍那個草臺班子上唯一能扛起事的將軍,他既然敢發動偷襲,那這場仗應該不好打。”
說這話時,他下意識地看向路德維希,而路德維希也正好回望過來,兄弟倆目光相接時,弟弟眼中一閃而遁的擔憂被哥哥清晰地捕捉到。
路德維希溫情地笑起來“沒關系,再難的仗我都打過,我不會死在戰場上的,你不要擔心。”
拉斐爾別過臉“誰擔心你了我只是煩躁萬一你死了,我還給給你吊唁,我最討厭黑不拉幾的喪服,難看得要死。”
“好好好,你不擔心我,只是不想穿喪服而已。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拉斐爾別扭地輕哼一聲,低下頭漫不經心地把玩自己的白發,每當他想掩飾自己的情緒時,就會下意識地玩弄自己的頭發。
雪萊看到這樣一幕,心想雖然表面不合,但知道路德維希要上戰場,拉斐爾還是會下意識地感到擔心,不愧是親兄弟,血濃于水,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