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鳳九前往滄海之畔,帶回銅鈴后沒多久,青丘就迎來了一個大日子。
被狐帝封為東荒女君的白淺要過壽辰了,一時間諸多仙神聞聲風動,懷著各種心思,紛紛趕往青丘,準備為東荒女君過壽。
然而就在壽辰的前一天,白淺突然間不見了。狐族們將整個青丘都翻找了一遍,依舊沒能找到這位女君,為原本喜氣洋洋的壽辰蒙上了一層陰影。
傍晚,昆侖墟上空晚霞似火,海鳥成群,風景如畫。
白淺站在萬丈云崖前,抬目望著即將要落山的太陽,嬌小的臉頰上布滿了不舍。
翼君擎蒼要出世了,唯有父神血脈才能封印東皇鐘。可以想象,天君肯定不會為了封印東皇鐘去送死,除了天君之外,就只剩下了折顏和他的父親有去送死的資格。但是,她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情況發生?
如果必須有一個人要死,那么這個人,就只能是她白淺。
“做好決定了?”風吹揚起了她的霓裳,隱約之間,她聽到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
白淺轉過頭來,秀發隨風舞動,融入進了這幅絕美的風景圖之內,成為了風景圖中最美的一部分:“什么都瞞不過你,沒錯,我已經做好決定了,這是最妥善的解決之道。”
蘇瑾緩緩來到她身邊,輕聲道:“害怕嗎?”
白淺搖了搖頭:“不害怕,就是有些遺憾。”
“遺憾什么?”
“虛度光陰十萬年,我竟是從未折過一束桃花。”白淺嘆息道:“以至于直到現在還是處子一枚,著實可惜。”
蘇瑾:“……”
這話,他沒法接。
“小師叔,我們相識也有八萬多年了吧?”彼此間靜默許久后,白淺悠悠說道。
蘇瑾頷首道:“嗯……八萬多年了,時間在這世界里面,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八萬多年來,小師叔你為何也從來沒有招惹過桃花?甚至除了我之外,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白淺詢問道。
蘇瑾道:“我來這個世界可不是為了斬桃花的,所以對此并不感興趣。”
白淺一步步來到他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有一指之遙,彼此間都能聞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那么小師叔,你來這個世界為了什么?”
蘇瑾不動聲色地與其拉開了距離:“或許只是某些強大的存在,和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白淺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吐氣香蘭:“小師叔,你當真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蘇瑾道:“你想說什么?”
“我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下來,如果一輩子都沒有嘗試過男歡女愛的滋味,豈不是要在遺憾中死去?”白淺環住了他的脖子,舔舐了一下嘴唇道。
蘇瑾知道,她這是情緒失控后的一種表現。
人也好,妖也罷,除了腦子有問題的,若是預知到自己明天會死,那么前一天八成會瘋狂,乃至失控,努力的想要把以前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通通做一遍,借此發泄自己的心情以及緩和對死亡的恐懼。
但蘇瑾很清楚她并不會死,所以自然無法答應她這個荒誕的要求,否則的話日后恐怕會有無盡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