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山頂上一層淺淡的白雪還未消融。
初秋的山里,早上涼意刺骨。
入體的寒冷沒有吹散大家的熱情,江家人來人往,站在院子外面全都是送嫁的叔伯。
殷酒坐在房間里,由幾個伴娘給自己收拾好裙擺,大紅囍被上鋪了一層紅棗和花生。
今天的她,比以往都要美上萬分。
若說之前紅毯時殷酒是鋒芒畢露的凌厲感,現在就是溫柔的知性美,那眼中是藏不住的愛意。
奶奶這時候從外面走了進來,關上門后,她伸手從自己貼身的口袋里掏出來一個用碎花布包著的東西。
殷酒見狀,心中隱隱有些預感。
只見奶奶打開包裹著的東西,就像是一層層的撥開明珠上的紗,顯出內里的廬山真面目來。
一條質地上乘,質地細膩溫潤如水的翡翠手鐲就這么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條手鐲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價值不菲,高種水的帝王綠,鐲身通透,沒有任何瑕疵,本身的玉肉也是很厚實。
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地下黑市拍賣過一條和它相似的手鐲,價格直接炒到了一個小目標。
“這是奶奶給你留的嫁妝……”
殷酒震驚之余,不忘將奶奶伸過來的手給推拒了回去。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這是?”
她自家什么情況自己心里清楚的很,這么貴重的東西,以前從來沒去聽奶奶提起過。
奶奶見殷酒不要,幾乎是伸出自己蒼老的手硬生生給人套了上去。
“這個鐲子是當年你太奶奶留給我的嫁妝,咱家祖上出過大官,這些東西祖祖輩輩傳下來,到我手中也只剩這么點了。”
這么多年,她一直保存的很好。
江家的祖上是做官的,只是后來舉家搬遷到了這里,過起了隱姓埋名的日子,帶來的珠寶首飾也是當做盤纏全部抵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些首飾來應急。
這么多年來,她藏的嚴嚴實實就怕有人惦記,誰也沒告訴,原本是打算等小酒到了上學的年紀將這些東西給兒子和兒媳,卻不曾想會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一天。
現在小酒長大了,她也老了,不中用了。
留著這些東西也沒什么用了。
“我給童謠也留了一只。”
現在奶奶唯一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倆個孫女過的幸福。
說到這,奶奶陷入回憶當中,眼角含淚,替殷酒將頭紗整理好。
“你爸媽看見你出嫁,也會開心的吧。”
提到自己的父母,殷酒眼眶也濕潤了。
“是啊,他們肯定會很開心。”
殷酒望向了自己放在床頭柜旁邊的相冊。
奶奶趕忙掏出紙巾替她擦眼淚。
“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待會妝花了就不漂亮了……”
殷酒聞言仰頭止住了眼淚。
奶奶將人摟緊懷里,拍著她的背,還像小時候那樣輕聲的哄著。
婚房外的殷童謠已經換好了伴娘禮服,和孟湘以及林姿染在一塊再次確認婚禮邀請的賓客名單。
奶奶從房間出來后,孟湘怕妝花掉,又帶著化妝師進去打算補一遍妝。
房間門口只剩下了殷童謠和林姿染倆人守著。
“沒想到啊,有一天我們倆個竟也會心平氣和的站在一起說話。”
林姿染抬頭眺望遠處山巒,就連山頂的雪都鍍了一層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