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后,殷商梵夫妻倆還是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前二十幾年,他們虧欠殷酒的實在是太多了,如今大喜的日子,就算是女兒不愿意見他們,他們也想見證一下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候。
紅毯綿延百里,一眼望不到頭。
路邊新種的太陽花此刻開的正盛,看花圃里的土,應該是最近才新種上的,金燦燦的,光是看著就心情大好。
殷商梵不知此刻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自己身為一個父親沒有做到的事,其他男人代替自己做了。
今日,本該是他送殷酒出嫁的。
混跡在人群當中,夫妻二人趕到了江家門口。
道路上擠滿了人,都想要一睹新娘芳容。
倆人被人流擋在最外面,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給前面的人塞錢,才擠到了最里面去。
可即使是這樣,離江家的大門口依舊有一段距離。
殷商梵眼尖,突然拉著秦漾的手語氣難掩激動之色:“你看那個是不是童謠?!”
順著殷商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穿著伴娘服飾的殷童謠和林姿染倆人正在帶著從頭車上下來的陸岑宴進去。
今日的陸岑宴打扮的極其隆重,尤其是在細節方面,領帶夾手表以及男式香水和胸前那朵私人訂制的胸花,還有不同于往常的發型,都體現了他對這場婚禮的重視程度。
男人容貌本就出眾,平日里即便最普通的一身衣服也難掩其姿,今日就更不用說了。
陸岑宴進來時,周圍幾乎是能聽見倒吸涼氣的聲音。
就連一向不為男色所動的殷童謠見了都忍不住夸一句自家妹妹眼光真好,就算是不用看臉,光是氣質就能將人迷的死死的。
陸岑宴身上沒有其他商人那種混跡商場流露出來的酒色財氣,給人更多的是一種貴氣不凡的驚艷感和沉穩大氣。
跟在陸岑宴身后的三個伴郎也是不容小覷,出身北城名流之家的繼承人,無論是任何方面都是拔尖的存在,氣度就更是不用說了。
時鈺自告奮勇站出來打頭陣,往那一站勢必要為陸岑宴開出一條通天大道的樣子。
身后,榮瑾自覺有些丟人,離他遠了一些。
孟湘早已經拿來了提前準備了一個月的高難度試題擺在了對方面前。
為了這些題,自己可是在網上搜羅了不少題庫組合在一起。
外面的不絕于耳的喜樂聲以及敲鑼打鼓的震天響聲。
院子里幫忙打下手的親戚鄰里全都站在院子里看好戲。
一群人將新郎伴郎圍在中間,紀禮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當成猴在看,有些尷尬的拼命撓頭避開大家的視線。
三個伴娘站在門口,看好戲似的等著。
“想進門,簡單啊,做題,答對了放你們進去。”
這可都是超高難度題目。
孟湘在眾人說話的功夫,已經拿來了紙筆塞到了四個人手中。
“祝大家好運。”
說完后,林姿染掐著表開始計時。
時鈺看見白紙上密密麻麻的題目就已經開始頭疼了。
“各位姐姐你就放過我們吧。”
殷童謠打斷對方的賣慘:“求情沒用。”
紀禮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陸岑宴,嘴里不斷咕噥抱怨:“為了陪你結個婚,還真是受苦又苦難,九九八十一難。”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拿著筆開始認真的寫起來。
一時間,院子響起紙筆摩擦的沙沙聲。
外面的鞭炮和鑼鼓聲沒有打斷院子中任何人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