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皇眸子中閃過癡迷,卻也正色開口。
此時,天魔宗道子螓首微抬,慨然開口,“你與姬催玉有暗約,我絕不過問,但我要知道一點,會有損各家天宗造成損失么,會影響東界的大局么”
易皓沉不由得暗嘆,若是此女為人皇,當會遠勝于自己,即便沒有神威印和純明旨,怕是也能與那暗皇尚春如一較高下。
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還是讓自己多為她積攢些可用的底牌吧,姬催玉是,道兵也是
思慮至此,易人皇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旋即移開了停留在玉顏上的目光,轉而昂首看向殿頂,良久,方才慨然說道,“我知你因為景星之事,對姬催玉有些偏見,不過,他雖然冷心冷情,但做事還是公道的。
前提是,莫要惹他”
文婉兒揚起精致瓷器一般的俏`臉,自傲地說道,“何人看人沒有偏見易人皇見我總會心軟,難道不是偏見我和景星的關系,我對姬催玉的忌憚,絕不會影響我對他的判斷,也絕不會做任何手腳。”
“是,這點我絕對相信。”易皓沉嘆了口氣,天地中英才實在太多,早就將他那點驕縱之心碾作齏粉,自己雖然不弱,對上某些人卻是連比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比起大多數人,自己能站在近處看到她的堅持,賞到她的玉顏,已然是極大的幸運了。
萬丈紅塵中,幸得遇見,當是錯,當錯便錯,如曇如霞似看不倦,非欲非望許了貪戀,孤了寂了跌落流年
人皇心緒亂飛,寂寂沉默頓時出現在兩人之間。
又過了幾息,面對佳人堅定的目光,易皓沉苦笑一聲,“那尸鬼膽子太大,若為劍,定是天地中少有的幾柄兇刃。
我只知他盜了黃泉神魔,不想他居然將佛劍也一并盜了,現在更是收服了刑天。
命曇宗若是來了結因果也好,磨磨他的性子,便是有因果我當盡數擔下,必然不會讓你接手時難做。”
什么
文婉兒不由得一個踉蹌,冰清玉手已然撫上了檀口,似是難以相信一般輕`咬了一下。
“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因果”玉人的臉色已然變得煞白,傾城絕色的仙顏上難得秀眉蹙起。
易皓沉呵呵笑了兩聲,頗有諧趣地看向佳人,“嚇到了吧,我也不信,但不得不信啊。當日耗死理株仙尊,催玉其實并未出手,其實是風盡殷御使黃泉神魔一力擋下的。
正是因為有黃泉所化的忘川神魔,加上刑天和佛劍,才讓那兩位妖圣和一位靈尊踢到了鐵板。
誰能想到去埋伏一個囚魂尸鬼,轉頭就冒出兩尊后天神魔,這找誰說理去。”
居然是這樣文婉兒嘆了口氣,美`目一凜,“你不該告訴我的,這本該是東界的一張暗牌。”
易皓沉聳了聳肩膀,正色說道,“那點云樓的人四散而去,轟傳天下,這事馬上就不是秘密了,姬催玉正是要借繁宴城之戰告知諸域修士,不僅刑天為他所得,他甚至還盜了佛劍和一尊神魔。
命曇宗必然是要來東界的,刑天為先天之靈,又簽下了神魔真契,命曇宗拿不回去,但那佛劍和忘川神魔估計要有一番糾扯,怕是要做過一場。”
文婉兒沒有出言,整個人呆立當場,美`目中有著復雜的神色,隔了良久,櫻`唇微勾,黛眉明眸中散發出絲絲如水漣漪,卻似那風云初起,星辰閃爍。
佳人盈盈一笑,慵懶不已,“好一個姬催玉,原來卻是我小覷了他,不得不說,讓他留在了東界,是易人皇你諸多謀劃中,最讓我佩服的一事。”
易皓沉哈哈一笑,微微頷首,“能得婉兒一贊,倒是讓我受寵若驚”
見到少年道子淡定地喝著茶,風盡殷不由得有些擔心,如此已然三日,眼前這妙人兒只在喝茶,沒有任何其它動作,只是眉目間很是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