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別慕呵玉顏上顯露出胸有成竹之意。
心典天子聞言,沉沉出聲,“魔母也覺得此事可行姬催玉真的不是東界諸宗的死間”
魔母自然聽得出心典天子話中的弦外之音,當即微微頷首,“以我在東界人皇備選的身份,易皓沉并沒有任何事瞞著我,這點我看得很清楚。
尸鬼確實在推動道兵之事,和易皓沉定了十年之約。
甚至這姬催玉為何反應如此之狠戾,我也猜到了大概。”
六位天子聽到魔母如此一說,頓時引起了莫大興趣,俱是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欲聞其妙。
別慕呵盈盈一笑,語出如天籟,宛若柔柔春風,“其實我猜,命曇宗這次派出金曦之主,更多怕是為了其天宗氣運。”
“天宗氣運”諸脈天子不禁眉頭一皺。
“命曇中興之時,八尊后天神魔縱橫天地,我天魔諸脈尚且還好,妖廷據說被打得暗暗叫苦,這事各脈天子當是親眼所見。”魔母呵呵一笑,似那玉彩輕輕搖,也如小荷懶懶開,剎那間便是風情無限。
鄙命天子當即開口,“不錯,直到錯塵入了我天魔一脈,那命曇宗方才逐漸走了下坡路,最終被妖廷拖到最后一位神魔天命身死,隨后便慢慢聲名不顯。”
“錯塵入魔,命曇宗恐怕正是因此氣運不全,才逐漸沉淪,反而錯塵因為竊了命曇之運,成為一脈天子,若是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你們猜命曇宗會怎么想”別慕呵眸子中露出了然的神色,虛幻的玉指輕輕在天魔大座的扶手上摩挲著。
“刑天關乎命曇宗氣運”浮生天子猛然出聲,語氣中甚是驚喜。
若是此事為真,無論如何都要渡尸鬼入魔,一家天宗的氣運絕對不容小覷,特別是在淵劫中,更是此消彼長的格局。
一點點的漏洞或破綻,都可能會導致對面的諸般謀劃毀于一旦。
諸脈天子都是撫掌而嘆,大笑出聲。
“不是刑天,刑天已為先天之靈,氣運自掌,便是為人降服也影響不到命曇宗的氣運,否則命曇宗怎會請我家麒麟來東界”別慕呵卻是搖頭否認。
不是刑天六脈天子不由得面面相覷。
“命曇宗中興時期的八尊神魔,氣運勾連,牽一發而動全身,才能讓命曇宗如此緊張,怕重蹈錯塵天子的覆轍。
這姬催玉膽大包天,從命曇宗離開之時,不僅盜了佛劍,還同時盜了黃泉神魔,已然交給風盡殷祭煉得改頭換面,對外宣稱是清濁天子相爭,最后遺落的法體,正是靠著這尊后天神魔,才讓理株仙尊隕落在血潮之中。
恐怕這才是命曇宗諸位神魔之主生出殺心的原因,只是苦于沒有證據,提都不好提,只能歸到佛劍被盜的因果。”
魔母笑了笑,這尸鬼貪心不足蛇吞象,不過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到手的好東西哪怕生嚼硬吞,寧死也不愿交出去。
不過也正是這點破命的執念,才讓其堪與麒麟爭鋒。
原來如此
六脈天子這才明白其中關節,怪不得姬催玉拿此事來試探各脈天魔的誠意,他敢做下此事,相當于和命曇宗不死不休,倒也確實是個驚喜,這尸鬼的性子委實有些意思。
“沒想到姬催玉當真是生冷不忌,落到眼里都先咬住再說,有了因果大不了以殺破命,舍生開道,好賭性,好殺性。”
鄙命天子不由得喟然一嘆,這等貔貅性子諸天之中也不少見,但亡命至此倒還真是不多。
“所以說,不論有心還是無意,眼下這尸鬼已然是竊了命曇之運,同時還牽扯兩尊神魔和一柄靈劍,乖乖,命曇宗只來了一位金曦之主,當真是守規矩了。”
拯靈天子輕輕揮手,面前已是多了一杯魔妙所化的佳釀,“見了這等魔性,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