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音“你哪兒來的我電話”
自從上次回了一趟舒家,父母向江栩淮蓄意訛錢后,她就對那個所謂的“家”徹底失望了。
舒知意是打定主意,不想再與他們有一丁點交集。
她有了新生活,不想再困在過去。
也不想因為她的家庭,再讓江栩淮受到任何一點困擾,這原先就與他毫無關系。
于是,舒知意把家里人的微信幾乎全部拉黑,也換了新的手機號碼,按理來說舒年是不可能聯系到她的。
舒年坦言“是表姐給我的,我想”
“你等等。”
舒知意打斷他的話。
然后起身走進茶水間,確認空無一人后,她才緩緩開口。
“我不管誰給你的號碼,麻煩你以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爸媽是簽了一份協議的。”
“根據協議內容,我有權拒絕和你們聯系。”
她的聲調雖然平靜,但隱著肅然。
顯然是沒什么商量的余地。
“我知道。”舒年的語速很急,生怕她立馬就掛了電話,“但是家里出事了,我實在是情急之下才聯系你的。”
“媽她生病了。”他哽了一下t,“胰腺癌。”
舒知意呼吸凝滯“什么時候的事”
“有一個月了,發現時已經擴散到全身,醫生說沒多長時間了。”
舒知意無聲地蜷緊指尖,沒回應。
那頭的舒年還在斷斷續續地繼續說話。
“我知道,知道姐你恨媽,但是她已經到這一步了,每天最記掛的就是你了,經常在醫院念叨你的名字,你就過來看看她吧。”
舒知意仍然一言不發。
空氣像是凝滯住,壓抑的氣氛在聽筒間來回飄蕩。
良久后。
她才輕聲詢問“哪個醫院”
舒年趕忙回道“市第一,腫瘤科。”
“嗯,我不確定會去看她,你讓她別抱希望。”話畢,舒知意率先切斷了通話。
她抬眼看向窗外,云尚所在的樓層很高,她現在站的位置可以眺望到很遠的地方。
那是一塊荒地,在市中心的邊緣。
一株枯樹立在中央,看不清它的具體模樣,只覺得是灰色的,是暗淡的。
車輛來來往往,卻在經過那里時沒有人愿意停留,那里,畢竟僅僅只是一塊荒地。
何必停留,何必管枯樹為何被遺留,又到底能不能捱過這個深冬。
毫無意義。
舒知意卻莫名酸了眼眶,明明沒有淚水,卻還是像是要下一秒就決堤一般。
她不禁想。
如果再給一次機會,那棵樹是否不會變成如今的景象,活到下一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