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搖曳的魚。
他撿起地上的小石子,砸向水中,砸中水里的魚,魚被小石子砸中后,紛紛翻著肚皮暈了過去。
薛岫如蜻蜓點水般落于水面,撿起水里的魚拋向岸邊,麻利的小廝連忙上前,從樹上摘下大片的葉子,包裹著魚,走到溪邊清洗。
薛岫三兩下回到岸邊,拿出柔軟的手帕輕輕擦拭著沾染水漬的指尖后,走到王玉澤的旁邊,看著他一點點的染色。
王玉澤沒有多余的眼神給薛岫,他正凝神靜氣于畫卷上,落筆的走向已了然于心,沒有半點的停頓。
薛岫見他扔沉靜于其中后,沒有發出丁點聲音離去,走到山中。
夏無咎和南黎正盯著色澤艷麗的菌菇,南黎咽了咽口水道“它一定能吃。”
“色澤飽滿,其顏艷麗,是個貌美的菌類,我們采摘點回去,即使有毒,有你和我在,想來也不會出現什么事。”
聽到這話的薛岫,站在兩人的身后,遮住灑在兩人臉上的陽光,陰影籠罩著兩人,他微微低頭,看向他們兩人爭論得菌菇,微皺眉道“有毒。”
夏無咎被激起,他懷疑菌菇有毒,但經由薛岫說過后,他反倒嬉皮笑臉說著“怎么會呢,你看它長得多好看,筆直的桿,圓形的傘蓋,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在菌類中亦是完美,能吃。”
“肯定很好吃,”南黎說完,一把采摘下菌菇,手段粗暴。
夏無咎指著斷裂不平整的切面道“暴殄天物,手段低劣,你南疆人行事果真野蠻。”
南黎生氣,他三兩下把周圍的菌菇都采摘完畢,沒有給夏無咎留下一個,斷裂口凹凸不平,宛如被猛獸囫圇吞棗咬斷般殘破不堪。
刁蠻,夏無咎捂著胸口似魂歸九天,他憤懣想著,南疆的野蠻子,不可理喻。
兩人像是斗起來,橫掃著周圍所有的菌菇,夏無咎拿出小金剪,咔擦咔嚓著,斷口平整。
看著兩人動作的薛岫也不阻止,見兩人沒有斗起來,他微微放心向里頭走去。
手上盤著兩三個小石子,等見到自己想要捕獵的兔子時,石子快準狠的扔出,砸暈兩只兔子后,薛岫提著兔子下山。
山腳下,王玉澤已經收好畫卷,正在那點火,濃重的黑煙直入云霄。
薛岫把兔子遞給小廝處理后,端坐在王玉澤的旁邊,看著他的動作。
王玉澤小覷他一眼,默默的吹著尚未點燃冒著濃濃灰霧的枝椏。
“咳咳。”
嗆鼻的黑煙撲面而來,王玉澤躲避不及,熏得他眼眶通紅,白凈的臉撲了細微的黑粉,鼻頭留有黑漬,有些許狼狽。
“給我,”薛岫伸手道,王玉澤把火折子扔過去,雙手抱胸冷冷看著薛岫,他就不信,薛岫也能生火。
薛岫輕吹著火折子,火焰蹭的升起,又看向搭建的灶臺,里面的枝椏與干草緊緊相貼著地面,他靜默會后,拿出枝椏清理出細小的空缺后,搭建著枝椏,火折子貼近干草,火焰席卷焚燒著,須臾,火堆升起。
王玉澤眨眨眼,抱胸的手放下,微咳兩聲,他道“怎么做到的。”
略微心虛的撇過頭,該死,薛岫怎連這個都會,他卻失敗,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