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長擺了擺手“陛下是陛下,我們是我們,我們做臣子的不做,怎么知道陛下滿意不滿意,何況都累了一天,你也趕快回去休息吧。”
溫道濟想再說什么。
但是楊善長這邊卻是輕輕叩了兩下馬車,隨后,馬車馬上停了下來。
溫道濟皺了下眉頭,但最后還是朝著自己老師行了禮后下了馬車。
就在溫道濟下車后,車簾輕輕被楊善長輕輕打開“道濟,永遠記住當年我送你那簪子上寫的話。”
溫道濟聞言,拱手作揖“是。”
楊善長不多說什么,看著自己這最得意的門生笑了笑后,放下了簾子。
馬車離開。
溫道濟再次拱手作揖,目光看著那單薄的馬車。
他來京城,如今對于京中局勢了然于胸,雖然驚訝于陛下那不亞于先帝的謀劃手段,也震驚于皇后娘娘悄無聲息的從旁協助。
但
看著自己老師如今處境,他心中哀傷。
馬車逐漸消失在視野中,溫道濟嘆了口氣,看著那馬車。
想起當年自己高中探花之后將要入仕官場,楊善長送了個簪子給他。
上面寫著一句話。
少年坐而論道,君子起而行之
不過此時,儒雅隨和的溫道濟卻是突然聽到這樣的聲音“溫探花在這兒干啥呢,我家丫頭想吃羊湯面了,一起不”
聽到這稱呼,溫道濟愣了一下,因為這稱呼可太久遠了,久遠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有這個稱呼。
扭頭看過去,卻是看到李九郎坐在馬車上撩開簾子看著他。
看到李九郎,溫道濟本想拒絕。
但李九郎卻是笑著說道“本狀元郎邀請你,還敢拒絕”
溫道濟聞言,看著李九郎卻是不由笑了起來。
當年二人同科,一人狀元郎,一人探花郎。
何等意氣風發,其中李九郎更總以狀元身跟溫道濟開玩笑。
“趕緊過來,墨跡什么呢”李九郎笑罵道。
溫道濟無奈一笑后,朝著李九郎馬車那邊走去。
而李九郎也是拉著李星月下了馬車。
各自行禮后
李九郎繼續開著溫道濟玩笑,一邊李星月眨著眼睛聽著這些,偶爾聽到溫道濟擠兌自己父親,立馬咯咯笑出聲。
皇宮太廟的最高處,一名老婦人毫無顧忌的站在這大夏放著歷代皇帝們牌位的宗祠屋頂之上。
老人目光盯著中和殿御書房方向,撇撇嘴“兩個沒出息的,一個鬧這么大動靜出來,就為了讓自己媳婦兒笑一下,而且倚危停都要十一停了,愣是連根線上都站不穩,還差點兒掉下來,真丟人一個跟她太爺爺一樣,沒出息的慫貨,站高點兒就怕虧了還是做皇帝的”
老人這樣自言自語著。
但就在老人身邊,塵心很吃力的爬上房頂,然后喘著氣,坐在房頂瓦片上說道“這高的哎呦,累死貧道了。”
這么說完,塵心看向自己太奶說道“奶啊,可不興這樣說莪妹跟我妹媳婦兒啊。”
太奶回頭看向塵心。
塵心立馬坐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后站在那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太奶翻了個白眼“姓夏的都沒出息。”
塵心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