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也是怒自己被憤怒沖了頭,這就是為何過不去二重心魔局的原因了。
因為中説行一直是他心魔。
若非當年自己放了中説行離開,何來如今漠北,又何來后來那么多事端。
因此,自囚京城。
但這時候,中説行強忍著疼痛,大吼:“林槐木!就這樣帶我去天子所在,不怕我還有其他手段殺她嗎?!”
林槐木面無表情,簡單兩個字:“不怕。”
中説行笑了起來:“當年你放我走的時候,我問你后不后悔,你說不會。”
林槐木停頓了下,而后回眸看向中説行,雙眸清明,沒有惱怒那些,“當年放你走,我悔,但那是我做錯的事情,余生為止補償,你若是想要激怒我,換個法子。”
中説行吃疼了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伸手抱住自己腿,不讓林槐木這樣拖著自己時,腿再受到顛簸。
然后說道:“申配,被我割了人頭吊在漠北王庭城門,到現在還在吊著。”
林槐木說:“申先生被你厚葬,漠北許多官員罵你,但漠北公主站了出來,無人再敢有反對意見,而且我大軍前往王庭后,會將申先生遷移回大夏。”
中説行笑了下:“我殺了那么多人,沒想到還有藏起來的探子,該說,真不愧是我師父,還是該說【諦聽】的能耐,當真了不得。”
林槐木這次并未說什么。
這處戰場,因漠北鐵騎逃竄大夏鐵騎追殺,所以眼下這里,除卻滿地斜插刀劍戟槍盾,還有殘肢斷體之外,只有一部分大夏兵馬逐一用刀對一些完好無損漠北士卒砍頭,同樣也在尋找是否有受傷戰友倒在地上。
戰場遷移,勝敗已定。
林槐木拖著中説行,身邊跟著諸葛嘉。
是略顯怪異,但卻也無人打擾。
剛剛中説行的親衛,眼下早就被林槐木所率軍隊完全滅絕,而那隊伍就在最后跟著以防萬一。
中説行喘著粗氣,不斷哼哼唧唧,他很想說話,也必須說話,但實在是疼的說不出口,只能吃疼,可卻是突然看到就倒在尸體堆里的周遷,他麾下大將之一。
周遷眉心有個血洞,身上更滿是鮮血,死不瞑目。
看到這一幕,中説行不顧疼痛,咬緊牙關問:“那黑鐵疙瘩叫掌心雷,威力極大的叫火炮,另外那個,那個被你們訓練出專業軍隊的。”
林槐木說:“火槍。”
中説行接著問:“全部是蘇長安發明的?”
林槐木看了眼離近了的城墻之上陛下與皇后娘娘:“是。”
中説行笑了下,但馬上說道:“我想著蘇長安,會不會是個男的。”
林槐木斬釘截鐵:“不是。”
中説行笑了起來:“嗯,我想也不是,男子可不長這個樣子,就算像女子,那也該是我跟周不安這幅模樣。若她真是男子,這事,恐怕會比她破開了第三重心魔局,更為驚世駭俗了,天下第一美人,堂堂色甲,是個男子,想一下就覺得拖慢點兒,反正你們打贏了,著急什么,我要疼死了,你那陛下不責怪你!?”
林槐木并未再說話。
但中説行又開始了:“不過,你們是江湖人,我雖然跟您練過幾天武,卻沒天賦,過了第三重,意味著什么,給說說?”
林槐木回頭看向中説行:“你在打什么主意.”
中説行看著林槐木:“你跟諸葛先生都是聰明人,你們猜呢.”
城墻之上,眼下戰場已經拉遠,追殺潰兵,其實都不需要多看了,只待大軍歸來宣布大勝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