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深吸了口氣,然后接著說道:“現在與姑娘說這些,也是發自肺腑,姑娘與我有情愫,我自然心有姑娘,時常夜間想起,梧桐夜雨,幾回無寐,心有愧悔,卻也無奈。”
晏殊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今日,與兩位老先生交談一番,還有這封書信,我”
晏殊看著顧池魚:“我想著,姑娘對我有情愫,大膽流露,我卻一直回避無視,其中對錯無法言喻,只能真摯回應姑娘,祈求原諒,當下與姑娘訴說情愫,是為我與姑娘坦白,也為我追求你。”
晏殊皺起眉頭,感覺自己沒說話,因為跟來時路上想的完全不一樣。
真正面對顧池魚了,腦子亂哄哄的。
倒是顧池魚怔怔看著晏殊,已經明白晏殊這個呆子話里意思,因為自己向他流露過情愫,所以認真回應為何不成。
但也因為他對自己有情愫,所以現在認真與自己流露坦白。
顧池魚袖子里的手搓著,很緊張,但努力遏制,蹙眉罵道:“你別扭不別扭啊!”
樹影婆娑,太陽想看看女子臉紅俏樣兒,樹兒努力幫女子遮掩。
晏殊看向顧池魚:“我嗯,挺別扭。”
顧池魚看著晏殊手上信,卻是突然看向晏殊:“不對,你不是這樣的人,是發生了什么否則你那個墨跡性子,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晏殊聽到連忙說道:“是娘娘。”
顧池魚疑惑:“娘娘”
晏殊坦言:“娘娘并未下旨讓我這樣,你別誤會,她只是在信中問我,數十年后,你我再相見無言以對,只是相視一笑泯舊情。還是.還是數十年后,你我于院中同坐感懷從前。我想要后者,哪怕,顧姑娘你厭倦我,未曾與我數十年后同坐一起,但至少我與你坦誠了。”
顧池魚眨眼看晏殊時,臉上更為緋紅,尤其看晏殊雙眸,頭一次的,因羞赧而不敢看晏殊,從前一直是這個人不敢看自己來著
不過
羞赧,我
肯定不行啊!
這樣想著,顧池魚從晏殊手上拿過信,假裝要看信,但目光偷瞄晏殊。
卻是發現晏殊站在那兒看著自己,當即低頭拆開書信。
可拆開,卻是意識到不好,連忙問:“我”
晏殊說道:“可以看的。”
顧池魚看晏殊走過來,立馬說道:“你往后退兩步!”
晏殊不懂,但照做。
顧池魚打開信件。
寥寥數行字。
晏殊,曾有書生,遮遮又掩掩,獨自惆悵,且長聲泣,又夜無寐,皆因女子。
后來,書生送別女子,將二人珍惜之物塞回女子之手,那是雨天河畔,袖口被雨水打濕更顯單薄。
多年后再重逢,書生為權貴人臣,女子同樣顯貴卻為人婦,相見之時,相視一笑泯舊情。
但.
也有一種說法,書生女子相伴一生,在院中并肩賞月,碎碎念念過去數十載,言那日婚嫁各自忐忑言笑之事,憶從前往昔。
你跟池魚,你要選擇哪一個。
世間千萬字,情字最殺人。
勿要讓情致深處,當下年少正少年,切莫猶豫不決。
然后
給我好好回應池魚對你的情愫,這封信在這一句,我是以皇后身份寫的,不好好對待,我給你穿小鞋。
如果你還惦記著什么兩袖清風不敢誤佳人,最近蘇立恒要倒騰一個新生意,你去找他,就算只有幾厘股也可以賺些。
晏殊看著顧池魚:“顧姑娘,我想選擇后者,哪怕你不愿意接受,或是之后心有他屬,我也絕不后悔今日選擇。”
晏殊朝著顧池魚再次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