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帝扶著皇后從床沿上站起身。
“如今你操勞過度,需好好休息。”
“若你想今夜就見景兒,朕也不阻擾。”
皇后道:“多謝陛下體諒。”
“臣妾就是太關心太子的身體。”
不多會兒,外頭傳來太監的聲音。
“陛下,晉王殿下來了。”
“說是,前來拜見皇后。”
皇后面色微沉,轉而故作鎮定的看著仁德帝。
“陛下,晉王封王以來,本宮還從未見過他。”
“這孩子也是命苦,好不容易回到陛下身邊。”
仁德帝瞇了瞇眼,看向門外的太監。
“讓晉王進來吧。”
“是,陛下。”太監轉身,就去前院將晉王引進來。
張懷安身著紫色綢緞長袍,銀冠束發,跨步走到鳳鸞殿,見仁德帝和皇后身都在。
他走到仁德帝和皇后面前,“兒臣參見母后,參見父皇。”
“安兒請起,來母后這里,不必多禮。”
皇后一副慈祥模樣,吩咐丫鬟給他賜座。
張懷安坐在椅子上后,皇后袖口之下,微微攥緊拳,臉上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安兒如今被封晉王,是我們大燕皇室的幸事。”
“陛下,從前還不覺得安兒和澈兒像,如今呀倒是越看越像。”
“既然是陛下孩子,臣妾便也會待他們如己出。”
仁德帝笑道:“兄弟二人雖像,性情天差地別。”
小宮女端來上好的龍井茶,給張懷安倒上后。
皇后捏著茶杯,故意問道:“上次大理寺之事,母后也聽說了。”
“沒想到這大理寺卿當真是糊涂,為了盡快結案,竟然傷了安兒。”
他試探性的看向張懷安,“安兒如今可否告知,當日你去萬福寺寺南面,所為何事?”
張懷安面色平靜,將手中茶杯放下。
“母后有所不知,這萬福寺的南面有一湖,湖中荷花開得正盛。”
“兒臣本意去摘些送給璃兒,沒想到還沒摘完,這萬福寺就起火了。”
“沒想到,母后居然也在南院,這林國公倒是救火及時。”
“兒臣都還沒來得及進去,他便扶著母后從里面出來了。”
皇后捏著茶杯的手微微僵,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原來是這樣。”
“安兒倒是對沈家小姐,情根深種。”
張懷安微微頷首,“聽說母后這幾日操勞過度,如今皇兄已經醒來,母后便可安心了。”
“母后要注意身體。”
皇后:“謝安兒關心。”
屋內氣氛有些凝重。
仁德帝坐在椅子上,似乎看出張懷安此次前來,是為了找自己。
他從椅子上起身,“如今,天色不早了。”
“皇后還要去東宮看看太子,朕先去御書房。”
“安兒與朕去趟書房吧。”
“是,父皇。”
張懷起身,給皇后行禮。
“母后那兒臣先告辭。”
看著仁德帝和張懷安離開鳳鸞殿后,皇后這才吩咐身旁的張嬤嬤。
“快去給本宮備馬車,本宮要去東宮。”
“是,娘娘。”
張懷安跟著仁德帝出了鳳鸞殿后,徑直往書房里走。
仁德帝側眸看他,“安兒可是有事要說?”
張懷安沉默片刻,終是開口。
“父皇前日兒臣讓人打聽,當年母后生產時,我那去世的弟弟葬身之地。”
“這幾日,有了些眉目,想來將這葬之地,告訴父皇。”
仁德帝眸色微變,“那在皇后寢宮,為何不說?難不成,怕皇后知道?”
張懷安搖頭,“并非如此,母后如今為了太子之事甚是操勞,還昏迷不醒。”
“好不容易醒來,兒臣怎敢讓這等事,讓母后操心。”
父子二人進了御書房后,仁德帝順勢往龍椅上坐去。
張懷安則坐在御書房側面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