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在琉璃閣前堂掃視一遍四周,并未發現異常。
她今日去了使臣驛站,洛意歡的意思讓她來這琉璃閣。
找到當年的老師父,給重金,紋一個一模一樣的鳳凰上去。
她如今,連自己是不是沈家二小姐都不清楚。
還是自己被洛意歡騙了?
不多會兒,一個黑衣人帶著一個約摸五十多歲的畫師從里間走了出來。
畫師到了前堂后,上下打量桑寧片刻,眉頭微微皺起,試探性問道:“姑娘是來紋畫的?”
桑寧面色平淡,從袖口中拿出一錠金子。
金子在她手中晃了幾下,她將金子塞在畫師手中。
“我呢,今日前來是想找你打聽一件事。”
畫師收下金子,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知姑娘,要打聽何事?”
桑寧道:“我聽聞,平陽侯府家的二小姐,生來時,這江氏曾讓你在她右手腕上紋一只鳳凰,你可曾記得?”
畫師撓了撓頭,像是想起什么。
“平陽侯府,沈家二小姐?”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這算來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我還年輕,如今都四五十了。”
“不過,的確有這件事。”
“這沈家二小姐生來就被沈家當作災星,沈夫人怕她失蹤就在她右手手腕上紋了一只鳳凰。”
“說是若是她走丟了好尋,還說是寓意這個孩子吉祥,不是什么災星。”
桑寧的手緊緊握緊,有些不可思議。
為何這件事她從未聽過?
而且洛意歡也從未告訴。
難不成,洛意歡騙了她?
她根本就不是沈家二小姐?
可,她如今好不容易才進了這富貴之家,哪能隨便就被趕出去。
更何況若是被沈老夫人察覺,她很有可能被亂棍打死。
想到這,她從自己帶的匣子中,又拿出一錠金子給了老畫師。
“當年的那鳳凰圖案,你可記得?”
“可為我畫一只鳳凰,在同樣的位置。”
屏風后,沈宓和沈璃還有云嵐三人端著茶杯,細細聽屏風外的一字一句。
沈璃現在大致可以肯定,這桑寧根本就不是沈家二小姐,她是冒充的,
真正的沈宓,到一歲時,身上都未有任何的紋畫。
那么,這樣推算下來,真正的沈家二小姐,其實就是從牢獄中救出的那個小姑娘。
沈宓低聲對著沈璃道:“阿姐,等她紋好了,我們就出去。”
“春蠶蠱母蠱,一定在她身上。”
沈璃點頭,“恩。”
畫師收了金子后,就坐在椅子上,找來畫料和細針,漫不經心的給桑寧畫鳳凰圖案。
約摸半個時辰,一只鳳凰雕畫在桑寧右手腕上。
桑寧看著栩栩如生的鳳凰,面露一絲欣喜。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又給了畫師一錠金子,“今日之事,切莫泄露出去。”
“若是泄露半個字,會隨時要了你的命。”
畫師收了銀子,恭敬點頭。
“是,姑娘。”
桑寧帶著丫鬟,轉身往外頭。
走了片刻,似乎發現前堂屏風后,有些不對勁。
屏風上畫著細竹,十分典雅,還能隱隱聽到里頭有人倒茶的聲音。
她雖是戴著斗笠面紗,卻也怕人發現。
萬一這事泄露了,恐怕她在沈家也待不下去。
她轉身,疾步往回走。
“你這屏風,怎會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