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帝微沉著眸,看向裴婉和紀丞相。
“那這孩子,如今在何處?”
裴柔道:“回陛下,在偏殿里。”
離帝面色冰冷,從椅子上起來。
“既然紀丞相說,這孩子非皇室血脈,朕倒是想親自驗證。”
“若是她是朕的女兒,紀丞相此番便是欺君之罪,你可知道后果?”
紀丞相連忙趴在地上,“陛下,臣不敢欺瞞陛下。”
“起來吧,隨朕去偏殿。”
“是,陛下。”
幾人起身后,就跟在離帝和帝后的身后,往皇宮偏殿里去。
帝后身著一身鳳服,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一眼裴柔,目光驟然陰沉。
若是那女子當真是離帝的女兒,那么就是那禍星,總歸是要死的。
她緊緊咬著牙,想到多年前的那場雨夜,不由得心生恨意。
明明她親自剜了那災星的眼睛,讓人丟去了亂葬崗,沒想到,她居然命這么大,活了這么久。
當初欽天監所算,裴婉的女兒,會成為自己女兒的阻礙,她的殺心便更濃盛了。
離帝攜眾人到了偏殿。
偏殿里,沈宓躺在榻上,依舊昏迷不醒。
今日,虞子安特地讓人給她戴上紫色面紗。
白皙的肌膚,溫柔的眉眼,雖戴著面紗,但隱隱能看出,是個美人。
一身紫色云紋裙,身子纖細,皮膚光潔,眉目清秀無比。
離帝前腳剛踏進殿內,遠遠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姑娘,那眉眼像極了裴婉。
他眼眸忽而一亮,激動的沖過去。
“婉兒。”
“婉兒。”
“陛下!”身后的皇后見他這般癡迷模樣,輕輕扯了扯他衣袖。
“陛下,你看清楚,她不是裴婉。”
離帝回過神來,面色隨之陰沉。
他回頭看著紀丞相和裴柔。
“這姑娘好端端的,怎會戴著面紗?”
裴柔上前一步,見離帝看沈宓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離帝,好女色。
當年癡迷自己姐姐裴婉,不惜在宴會上下藥,玷污了她。
以至于,裴婉不得不嫁給他。
可惜與權勢比起來,離帝選擇了后者。
這其中,也少不了皇后的一些手段,害得離帝恨上裴婉,也害得裴家被滅。
如今見到沈宓,這狗皇帝又想起了裴婉。
簡直可笑。
裴柔微微勾了勾唇,看著離帝色欲熏心的模樣。
冷笑道:“回陛下,這孩子是怕嚇著陛下,所以才戴面紗。”
“嚇著朕?”
離帝瞇著眼,看著躺在床上的沈宓,眼睛雪亮。
“怎會怕嚇著朕?”
分明這眉眼,那么像裴婉。
“朕偏要看看,她面紗下是何等絕色。”
“來人,將這姑娘的面紗摘了。”
“是,陛下。”
一個小宮女走過去,離帝的眼睛緊緊盯著沈宓,激動得身子顫抖。
小宮女走到榻前,伸手將沈宓面紗揭開,映入眼簾的一切,把小宮女嚇得顫抖。
連離帝,也險些嚇得癱坐在地上。
“怎么會這樣?”皇后面色一變。
“快,快把面紗戴上,別嚇到陛下。”
“是,皇后娘娘。”小宮女忍著惡心,將面紗重新給沈宓戴上。
沈宓的臉上有一塊疤,那疤上面的血瘡還冒著血,血紅血紅的。
覆蓋了半張臉,延伸到了鼻翼。
看起來,十分可怕。
沈宓進宮之前,虞子安特地讓人將假疤貼上去,就是怕離帝看到沈宓,對沈宓起色心。
紀丞相見離帝被嚇得不輕,順勢開口。
“陛下,那如今是否還滴血認親?”
離帝重新調整好情緒,又掃視一眼床上戴上面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