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摩尼教俗稱明教。你猜我為什么知道……”
“啊?”
脫歡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個宗教和佛教有點像,在本土早就衰微了,不過在中原,反而興盛起來了。”郭康解釋道:“而且在波斯歷史里,它反而沒什么存在感,還不如印度的佛教呢。”
“那邊的人也確實不一樣。換我們這兒的人,信徒們肯定會天天想著打回去。”脫歡評價道:“肯定會有人打出光復圣地的旗號,想要恢復那里的教區。”
“這倒是沒聽說過……”朱文奎撓撓頭:“我看三兒——唐姑娘之前,也沒提過這個說法。”
“中原的明教信眾,都不一定知道自己這個教派是從波斯來的呢。”郭康倒是很確定:“不過這同樣不止是明教的特色,基本上所有宗教都差不多。”
“之前我們不是還在說,相比于宗教,文化習俗才是更難改變的。所以,想要更好地傳播,宗教就必須針對當地的文化特色,進行調整。本地化做得越好,傳播起來就越方便,教會就越有生命力。”他說著,舉例道:“我們這幾天,不是見了幾次科普特教會的人么?你們注意過他們的標志么?”
“是哪個標志啊?”王大喇嘛問。
“就是那個老版本的十字架。”郭康說。
“圓圈看他們的收藏,好像就有這東西。”
“是的,就是那個。”郭康點點頭:“那其實不是十字教興起之后的新發明,而是遠古埃及人就開始用的‘安卡’符號——教會連改都懶得改,就直接用了。只不過名字改叫‘科普特十字’了,還說是他們亞歷山大牧首區的專有符號。”
“那可是真的……很本土化了。”脫歡咋舌道。
“不止符號。當年傳教的時候,很多埃及人直接把圣母當伊西絲,天兄當荷魯斯來拜。”郭康補充道:“總體來說,當地文化如果比較弱勢,那么教會就會更多地保留下來自己特色;但如果當地文化底蘊豐富,難以改變,那教會就得做出更多的妥協了。埃及這種情況,就是個例子。”
“有道理。”脫歡聽明白了。
“要我說,摩尼教衰落,導致大家和波斯總部那邊失去聯系,對于明教,反而是個好事呢。”郭康繼續評論起來:“像我們拜上帝教,要想在塞里斯發展起來,估計也得等歐洲本土的文明徹底衰落,才可以了。”
“這又是怎么得出來的結論?”這下,朱文奎也好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