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管了,他們又不聽。”伊萬神父一攤手:“還有人說怪話,說我借著之前在教會里地位高,強行推行自己的意見,不準別人解讀。還有人說,我明明跟康斯坦丁兄弟接觸的比較多,卻不去想辦法保存更多的資料,反而趁機在里面加入自己的想法。總之我一開口,只要不順某一批人的心意,那些人就懷疑我添私貨。我也不敢再公開說什么了。”
“啊?這才幾天,就搞成這樣啊……”杰士卡隊長明顯不太理解當時的情況,這么一聽,頗有些感慨:“怪不得教士總是有話題吵來吵去,想要維持信仰,還是真的困難。”
“是不是得寫得嚴格一點?從這個教訓看,還是要規定得嚴謹一些才行,我最近也開始懷疑,家鄉那邊,一些關于解散教會、讓大家都能自己溝通天父、自己釋經的說法,是不是太過激了。”他想了想,又問郭康:“您要不要考慮限定一下,不要讓大家都能隨便獲得解經、乃至續寫經書的資格。否則能寫經的先知、圣人太多,怕是要亂了套了。”
“不不不,限制了這個也沒用的。”郭康還沒回答,旁邊的伊德里斯和侯賽因等人就紛紛擺手,毫不猶豫地指出。
“啊?”
杰士卡隊長還是不太明白,不過看起來他們好像很有經驗,才會這么篤定。要是再問下去,恐怕就不禮貌了……
“也不能說都是負面作用吧。”伊萬神父打圓場道:“之前,倒是有人開始拿康斯坦丁兄弟當例子,說他勤奮工作,把自己都累死了。所以,大家也要學習他,多干活,少抱怨。目前看,這個方面,還是挺有效果的。”
“那也不好吧。”郭康說:“感覺他們動不動就在比誰更慘,好像越是苦累,就越接近圣人一樣。現在還拿我當標桿——感覺很奇怪啊。”
“而且,大家努力,總得有目的。我加班很好理解:我地位高,而且說難聽點,這個位置,很大程度就是因為運氣好,有這個出身而已。那么,哪怕只是為了我的保持我的地位,我也需要認真干活。”
“但其他人怎么辦?也這么說服他們么?”郭康攤攤手:“我為國效力,不惜勞累自己,是因為我爹就是柱國,國家的權力和好處,真的有我的一部分。但他們只是普通人,他們吃這么多苦,來為國效力,到底是圖著些什么?”
“我們當然希望大家都能積極工作,但是,如果不把這個問題說清楚,讓大家看到同樣直觀的回報,那么就算有一時熱情,也不可能持久的。這些人,就沒法好好發揮,更不可能因此,得到什么重大的成果了。”
“這您倒是不用擔心。我們這邊不太一樣。在我們老家那片大地,最大的問題就不是比慘,而是大家都擺爛不干活。”伊萬神父說道:“您可能覺得奇怪,但很多時候,想要糾正一個問題,確實得用一些更夸張的手段。所以,也不用太計較這個吧。”
郭康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給人解釋說,自己不是被瘟疫干掉了又被天兄復活了,而是單純累暈了,靜養休息了好些天才緩過來。
一些羅斯人不太信,覺得他又在單方面否認自己的身份;還有一些倒是信了,但他們卻覺得,能工作到這個地步,一定不是普通的人。
因此,不少人真的開始宣稱這件事,并且號召大家也保持簡樸生活,多干活、多忍耐勞苦。現在郭康自己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