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曼尼地界,一處小山上的堡壘旁,圍了一大群人。讓娜公主站在一排裝滿泥土的大簍子后面。吳王則和幾個臣僚一起,靠坐在掩體后,小聲聊著什么。
“你們的領主呢?”讓娜公主扯著嗓門,大聲喊道:“讓老弗朗茨出來!告訴他,我應約親自來了,要和他談談!”
上面的士兵一陣騷動。一個年輕人連忙向下喊道:“您等等啊,我這就喊父親過來!”隨后,就消失在墻后。
不多時,一個花白頭發、穿著鏈甲的人,登上了城頭。
“是誰在找我?”他大聲喊道:“法蘭西的公主為什么會跑到這里?”
“我來找我的丈夫,而你正好擋著他的路了。”讓娜公主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我認為,好好談談,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所以我才會過來。”
“不,恕我冒昧,但現在主要的問題,是我不能確定您是不是公主。”老弗朗茨搖著頭說:“如果您真是那位尊貴的人,我應該用更禮貌的方式迎接,才不算失禮——哪怕我們現在還處于戰斗中。但您也知道,現在連冒充東方塞里斯皇帝的人,都層出不窮,我們只是鄉下的領主,沒見過什么世面,實在不知道怎么辦。”
“你不認識我也正常,但這次有人認識。”讓娜公主早有準備,回頭吩咐道:“把主教帶上來。”
很快,兩個士兵夾著一個穿著高級教士長袍的老頭,把他帶到陣前。
“這就是你們教區的約翰主教,你總該認識他吧?”讓娜公主說。
主教抬起頭,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城堡,搓了搓手,不過最后也沒有說什么。
“哎?”老弗朗茨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你不是去開會了么?怎么被他們帶這兒了?”
“你消息太過時了,會議已經開不下去,散伙回家了。”讓娜公主回答:“具體的事情,你問問他吧。”
“最近的突發狀況太多,強行召開大公會議已經沒有意義了。”約翰主教只好簡短地解釋道:“那不勒斯的國王前段時間病死了,幾個繼承人爭論不休。有人請來了羅馬人仲裁,現在他們的三個軍團已經在海邊集結,一些先頭部隊已經抵達布林迪西港和塔蘭托港了。”
“現在有消息說,君士坦丁堡方面已經放出話,要借著這次機會,收復羅馬。這件事影響太大,因此他們也專門派人通知了我們。按那邊的說法,他們認為西吉斯蒙德主持的會議是不合法的,調停也是無意義的,要求我們都去羅馬城,在那里徹底解決教會大分裂的問題。”
“那就是說,不在這邊開了,去羅馬開?”老弗朗茨嘗試理解。
“是的,威爾海姆樞機通知我們,都可以回去了。目前大家還沒有確定是否真的要前往羅馬,但這邊……”他猶豫了下:“波西米亞的形勢,看起來很不好,在西吉斯蒙德的強烈要求下,會議通過了授予他組織十字軍的許可。然后,就宣布無限期休會,大家也各自回家了。”
“我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吳王和公主他們,他們非要……請我過來,我就來這邊了。”他最后攤了攤手,有些勉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