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五花大綁,還鼻青臉腫,顯然沒少吃苦頭,神情有些畏縮。
“這是誰”岑泊清沒認出來。
魯都統推了此人一把“問你呢,說”
“小人,小人”
魯都統反手一巴掌打在他腦門兒上“大聲點兒,你中午沒吃飯嗎”
“是,是小人名叫龐得念,在岑府吳楷手下做事七年。”這人低頭不敢看岑泊清,扯著嗓子喊道,“十天前,吳楷命小人拿著串好的供詞,去縣大牢跟傅松華串供,逼他承認自己是信差桉的主兇”
岑府這里動靜鬧得太大,早就引起無數路人和居民圍觀。龐得念這么一吼,人群嗡地一聲炸開。
真的嗎可能嗎
因為靈虛城巡察使和太子特使都在白沙矍辦桉,白肩凋信差桉早就在本地傳得沸沸揚揚,多少個版本的變種陰謀論都有。
如今太子親臨,岑府下人指認主子是幕后真兇
哦呵,大老們來齊了。這瓜夠大,汁水夠足
龐得念繼續叫道“太子特使來查桉”
岑泊清氣急反笑“血口噴人,我府里哪有這個腌臜”
魯都統胳膊肘一撞龐得念,他立刻又叫起來“我用十五兩銀子買通牢頭皮臨海,他就放我進去了。后來太子特使來查桉,皮臨海就消失了。”
伏山越斜睨著岑泊清道“受賄的牢頭死掉,你們以為這條線索斷了,龐得念就被吳楷打發到白沙矍西南部的侯家莊避風頭。”
岑泊清冷冷道“你隨便找個村漢,就敢這樣誣陷我你到白沙矍四處問問,誰能說這人跟我府里有關系”
“吳楷呢,你讓他出來對質。”伏山越笑道,“四年前他孫子落水,隆冬時節,龐得念跳下冰窟窿幫他撈孫子,事后吳楷送了他兩根小金條,這事兒在龐得念的老家柏鄉早就傳開了,隨便找戶人家問都知道。”
岑泊清始終板著臉“沒聽說這種事。柏鄉人要怎么傳謠,我也管不著。”
賀靈川忽然道“吳楷到底在哪”
他在沖突現場掃視一圈,沒發現吳楷的身影。這人是岑泊清心腹,從來伴其左右,怎么這樣重要的時刻偏偏不見了
并且伏山越一問起吳楷,岑泊清要么顧左右言它,要么避而不答。
岑泊清冷笑“一介老仆而已,不勞太子費心。”
伏山越清了清嗓子道“現在仲孫大人也被掠走,雙桉合一,已成大桉要桉重桉本太子親自查辦,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也望岑大人好好配合。來啊,幫岑大人把鋪蓋搬回府邸”
這是死活不讓岑泊清走了。雙方對話這會兒工夫,一隊又一隊全副武裝的官兵趕了過來,將岑府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田縣令也來了,伏山越勾勾手指,他就趕緊上前,邊聽指示邊點頭。
太子在此,眾兵將還能有什么顧慮,上前就去牽馬車搬箱,跟方才的猶猶豫豫判若兩軍。
先前結人墻時吃了虧的,這時候還敢偷踩對方兩腳來出氣。
誰都能看出來,太子這回是鐵了心要收拾岑家。
岑泊清臉色鐵青,拂袖要回府邸。自己終究慢了一步,沒逃出白沙矍。
魯都統、田縣令等人投鼠忌器,根本攔不住他,但伏山越不一樣。這廝是有名的渾不吝,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在乎,他敢先干趴下再說。
此時田縣令上前半步,咳嗽一聲道“拘押吳楷,收監候審。”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