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如果岑泊清早就知道他們夫婦住址,說不定會去那里避一避風頭。”
白子蘄點了點頭“還有呢”
“還有一個”吳楷咽了下口水,“是我年前才在城西郊買下的莊子。”
連賀靈川都是一呆“他會去你的地方”
“那莊子靠近廊山,環境幽僻,除了莊丁沒人會靠近。”吳楷苦笑,“我是買下來養老的,也能給”他本想說給我孫子玩耍,見白子蘄目光灼灼,才覺自己失言。
絕不能在這人面前提起孫子。
“但我現在被捕,莊子沒有主人,岑泊清說不定躲去那里。”
“說得不錯,沒人想得到的地方就是藏身的好地方。”白子蘄沉吟,“對了,官差里面還有你們的內應吧岑泊清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魯都統帶兵攻入岑府時逃走,大概不是因為他定力好,而是那時機最為恰當。”
賀靈川趕緊出聲捧場“白都使認為”
“馬夫老陳也在府內,必定要被官差控制起來。單憑他自己是熘不出去的。”
“如果薜荔洞天這件法器還能被帶出去,岑泊清、程俞還能逃走,那就是外頭另有接應之人”
“這人不僅能跟老陳接觸,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也就是”
賀靈川長長哦了一聲“官差”
魯都統率眾攻入岑府,府中下人都被看管拘押,他們能接觸的“外人”也只有官兵了。
鑒于魯都統帶來的都是外地兵,最可能被收買的還是田縣令手下。
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田縣令為官,就知道他手下的差役也沒有多清廉。岑府能買通一個牢頭皮臨海,怎么就不能買通第二個官差
“田縣令的手下,也得排查。”
吳楷低聲道“不用了,我給你幾個人名。”
白子蘄看看吳楷,還是將那枚滌心符交給他防身。
畢竟是重要的人證,最好能押回靈虛城去。
方才白子蘄派侍衛去岑府傳訊,伏山越就立刻往城北門近郊的小檀鎮和城西郊莊子各派百余騎。
時間就是一切,絕不能再給這兩人逃生的機會。
等到胡楷的更多情報送到,官兵就從岑府下人中搜出馬夫老陳,問他薜荔洞天的下落。
老陳還想隱瞞,但妻兒都被魯都統綁過來,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脖子上,他立刻就慫了。
他一招認,縣府里的內鬼也被揪出,是個叫作周泰來的差役,就在胡楷的人名里。官兵沖入岑府時,他去看管下人,馬夫老陳趁機將薜荔洞天遞到他手里。
伏山越命人敲斷了周泰來的膝蓋骨,不給他一點遲疑的空間,所以這人馬上就承認自己運送薜荔洞天去城北胡桃街的一間空屋里,那里靠近北門。
但他并不清楚這件法器能藏人,更不知道逃犯就藏身其中,只以為偷運一件寶貝出府罷了。
貝迦歷世近六百年,前后不知多少權貴轟然塌臺,抄家的官兵沖進去,哪個不是如狼似虎、唯恐少抓了一把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