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靈川聽了幾句,才知世上還有好些奉神之國。尤其貝迦立國后給人間打了個樣兒,用幾百年的繁榮昌盛證明了奉神之國有多么成功。
在它帶動下,這類國家數量穩中見增,尤其在各國都出現過神跡以后。
然而它們敬奉的神明不同,反而經常為此爆發爭端。
酒樓的學子當中,挺哪一派的都有,爭論到后頭就變成了爭吵,開始臉紅脖子粗。
賀靈川奇道“這樣的話題,也可以聊嗎”
竟然在靈虛城、在天神眼皮子底下,討論奉神的弊端和帝制的優勝
官方竟然放之任之
賀靈川只覺匪夷所思。酬神在鳶國可是重罪,甚至連多議幾句都要掌嘴。
在公開場合這樣大談特談,還談到唾沫橫飛的,嘿嘿,必須割舌以儆效尤。
民間戲稱為大禁言術。
“說幾句怕什么,真理越辯越明。”鄭則伍微微一笑,“貝迦強大如斯,哪里怕人議論,哪里怕人指摘這就叫作強者百無禁忌只有弱國才脆弱多疑、歇斯底里,才視民議如針,才想把百姓蒙臉捂嘴。”
貝迦的存在,就是對一切質疑的最好回應和反擊。
你說它不好,它怎么至今都這樣強大奉君之國躺倒的姿勢千奇百怪,帝王都換了多少任,為什么貝迦屹立六百年還是當世強國
隔壁酒桌有幾人聽見了,都給他鼓掌“說得好,就是這個道理”
賀靈川笑了。強大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弱者最好的洗腦。
汪貿也道“這都是老生常談了,每月都要聽個回,爭不出結論的。”
另一名學子名為司徒鶴,忽然插嘴道“其實貝迦也不是什么都能聊的。”
“哦”賀靈川反而來了興趣,“比如”
“比如快二百年前叛變的藩妖國淵國”司徒鶴聲音放低,若非賀靈川耳力好,險些就聽不見了,“我聽說有個老頭子不怕事,給淵國寫書平反,結果被”
賀靈川仿佛也在哪里聽過。
“那件事已經蓋棺定論,不值得討論了。”姜陶立刻舉杯,“來,我再敬各位一杯”
司徒鶴還待再說,汪貿看他一眼,意在警告,他就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賀靈川也轉了個安全話題
“貝迦的鄰居鳶國,北邊有強敵虎視眈眈,西邊叛軍攻城拔寨,官兵抵抗無力。國內又接連遭災,哀鴻遍野,甚至各地起義此起彼伏。若各位主政,有何良策”
眾人抓著酒杯苦思,這倒是他們最喜歡的議政題。
養了一肚子學問,到頭來不就為了解決實際問題
汪貿首先道“國內遭災,平民起義,那是百姓活不下去了,首先要輕徭薄稅,與民生息休養。”
另一學子搖頭“西邊不是還在打仗嗎,一旦減了稅,國庫哪里有錢沒聽官軍都抵抗無力嗎,要是再削衣少糧,那還不得嘩變成叛軍”
“是啊,苦一苦百姓還行。”司徒鶴附議,“我看內戰連連的國家,都是連年加稅以補財庫虧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