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金寶故意笑道:“你發什么噫語?你是哪個,敢對我們母尊大人出言不遜!”
白眉老頭閉目,不想理他。
凌金寶繼續道:“你乖乖回話,滿足老子的好奇心,說不定我待會用的勁兒就小一點。”
此時朱大娘低聲對賀靈川道:“他們是不是被困在屏風后之內的秘境?”
賀靈川點了點頭:“沒有實體,只是神魂。”
他已經看出,這兩個根本不是活人。屏風后也是個秘境,地母把他們拘在里面,限制行動,這幾千年來還要受地火焚身之苦。
這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
而比起金劍,明珂仙人更關注石雕。它身著袍服,高七尺有余。
“我認得他。”明珂仙人總覺得有些眼熟,再細看兩眼就動容道,“這是長風谷的末代掌門,王謁!我在……我見過他的立像。”
他在靈山見過王謁的立像。
靈山有手段保存人物的立體虛像,栩栩如生,據說與本人一般無二。
另外三人聞聲都看了過來。
地母居然把石頭雕作長風谷掌門的模樣,又在它胸口插劍作為機關,特地放在屏風秘境之外——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要這兩個神魂每日每夜都能見著。
凌金寶的條件打動了白眉老頭。他在這受的苦楚永無止境,若能多說兩句話就少遭一點罪,何樂不為?
反正,他還有什么好失去的?
“我是劉一升,長風谷百樂峰的峰主。”
他又指著胸插金劍的石雕,緩緩道:“這位是長風谷的王謁掌門。”
“這不過是個石雕。”
“你這小妖知道什么?”劉一升面無表情,“這位就是王謁本尊。在他死后,玉京城的主人特地在他身體表面塑上泥殼,把他燒制成了這個石偶。”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明珂仙人,也聽得心頭微泛寒氣。長風谷在數千年前也是名門大派,其掌門遺體卻遭受這種待遇,被地母玩弄于鼓掌之中。
并且“劉一升”這個名字,他也聽說過。
長風谷在掌門死后分裂成三個派別,其中一派的領袖就是劉一升。
四人都聽過那個傳說,地母是這三派最后的終結者。
凌金寶忍不住道:“這種點子,一般人哪里想得到?”
這種惡趣味,沒點創意和毒辣可干不出來。
“它可不是一般人!”劉一升古怪一笑,“我長風谷真是師門不幸,竟然培養出開宗數千年來最惡毒的魔頭。”
這話怎么聽起來有點怪?地母的歲數擺在那里,又是先天石體,比任何人類都古老,還用得著長風谷“培養”?
凌金寶一指邊上蹲著的中年漢子:“那他呢?”
“他原是我的徒孫,金風洞的洞主李云?。”劉一升同樣朝中年漢子投去一眼,“也是那孽障的師叔,如今已經瘋了。”
說是徒孫,但他看李云?的眼神,也像看著陌生人那般冷淡。
“哪個孽障?”
“怎么瘋的?”
凌金寶和朱大娘同時問話。
劉一升雙目低垂:“你要是幾千年來都被困在這種地方,每日飽受折磨,動不動還被地火焚身,又不能自盡,你也會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