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大娘一樣,眼球蜘蛛也瞧不見紅怪,所以看待上官飚的行為就很怪異。
上官飚越跑越急,從他表情看來,好像快被攆上了。所以他腳步一轉,沖進路邊一間破柴房。
這柴房的門都關不嚴,上官飚沖進去,拿后背死死頂住門板,喘息了好半天。
賀靈川猜想,那紅怪又跟他說話,上官飚腮幫子咬得很緊,滿頭大汗。
直到小半刻鐘后,他才開門往外走,估計是紅怪又一次離開了。
這一回,上官飚的腳步很沉重。
賀靈川道:“我們也撤吧。”
主人家都快回來了,他們也不好再賴著不走。
不過三人還未離開小木屋,上官飚肩膀上的眼球蜘蛛就見到路邊躥出個窈窕身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喂,上官飚!”
上官飚一下止步。
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杏眼瑤鼻,肌膚白里透紅,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紅蘋果。
她一笑,左頰就有個小酒窩,誰見了心情都好。
上官飚也下意識跟著她笑了起來:“小穎,你怎么來了?”
“給你送東西。”小穎盯著他頭上的傷口哎呀一聲,“你的腦袋怎么了,流這么多血?!”
上官飚在甬道內磕破了自己的腦袋,為了鮮活起見,并沒有除去血污上藥。
“去地母老巢清掃,結果遇上了山崩。”見小穎要給他包扎上藥,上官飚連連擺手,“不必,血已經止住了,只是看著嚇人。我那里有好藥,不需要你動手。”
小穎想伸手,幾次都被他按住,才信他真不需要幫忙,于是怪異地看他一眼:“本想找去你屋子,但這杜支山地形太糟糕,我怎么走都走不明白。”
“先不回。天快黑了,槐屋的閑人也多起來。”上官飚抬頭看天,“我們去淡鄉亭坐一坐,那里通常沒什么人。”
小姑娘自無異議。
半山腰上有塊大石,像雄鷹展翼,淡鄉亭就位于鷹首,往這里一坐,就能聽見潺潺流溪,就能瞧見秋天金紅的山林。
小穎走到這里,下意識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大門大派就是不一樣啊,這里的靈氣比我在的元安宗濃郁多了。在這里修行一年,能頂我們那里好幾年吧?”
上官飚笑道:“你若喜歡,就在這里多住幾天。”
他看見小穎,眼神都溫和起來,神情更是放松,先前的陰郁被一掃而空。
小穎卻笑道:“這后半句話,方才還有人對我說過哩。”
“誰?”
“你一個師兄吧,好像姓徐,方才我上山時向他問路,他竟然知道我是誰,還記得我已經來過兩次!”小穎眨了眨眼,“他給我指路,還跟我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