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葭的目光有一瞬不自然,但依舊硬著頭皮,盡量保持自信“脫了衣服一起睡覺嘛。”
虞白溪“”
漂亮的眼睛又一轉,泛著杳亮的光芒,戚葭笑著說“不然陛下,咱們現在就具體試”
“等你我真的有結縭那日,才能雙修。”天帝緩緩開口,聲音卻沉穩鏗鏘。
同時抬手一招,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便飛起,直接披在黑發青年的肩上。
對話的確是似曾相識。但見青年發愣,虞白溪仍舊在微微呼氣后耐心道“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好好修養。本座說過最遲三個月你就會恢復記憶,別急。”
戚葭“”
戚葭發現那被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像是長在了上面一樣,力道很大地將自己包裹起來,竟怎么甩都甩不開。
雖然穿上衣服的確比不穿要暖,但不喜束縛的人還是很難受地晃了晃“你放開”
虞白溪沒動。只是說“自己去玩吧,本座還有事。”
還在與外衣搏斗的戚葭看了眼外頭已經不甚明亮的天色,不確定都這么晚了對方是否真的還有事要忙“你又要去做什么”
虞白溪聲色平淡、仿若習以為常地說“去殺人。”
戚葭“”
天帝話音剛落,一柄靈氣四溢的飛劍便從火爐中飛出,是虞白溪平時從不離身的那柄長劍。
方才經過鍛造的長劍泛著冷色銀光,被重新懸于天帝腰上。
虞白溪沒再多言,稍微踏出一步,身體便化作一抹宏光,直接消失在原地。
“等一下”
長發美人消失,一只嫩黃色的小鳥憑空冒出,長衫重新落于地面,以此擺脫束縛的戚葭有點懵逼。
這時候,守在外頭的人進來了,朔靈仙子去拾那些地面上的天后長衫,韓默則負責給戚葭解釋說“魔界今日或有一戰,據說是妖族芙蓉山打算偷襲魔族天月圣地,趁機奪取炎陽遁。那炎陽遁乃是上古神器,如今正溫養在陽璃火山中,不日便會出世,于四界來說都非常重要。是以兩日前天月族便秘密傳音,請陛下出手協助。”
“那看來是早就說好了的。”
戚葭公私分明,并不打算耽誤天帝正事,于是對被虞白溪跑了的事很快釋然。
但這也不耽誤他一撲翅膀,不是很滿意地道“協助就協助,說什么去殺人。”
“呃,其實也沒錯”韓默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低聲感慨“陛下不去則已,陛下去了,便是去殺人的。”
戚葭“似乎有點道理”
兩族沖突不是兒戲,又伴隨神器出世,誘惑、牽扯之大,必定會有流血及犧牲。且魔界妖界又都不是天界,不是天帝靠嘴巴說不許打仗就不打仗的
一天的時間,戚葭看似不務正業,卻也了解了許多目前的形勢。
如今四界看似是以天界馬首是瞻,但各界仍只是合作關系,且也只是表面上的和平共處
就是這表面的和平,還是萬年以來,虞白溪一點一點提劍殺出來的。
邪天帝之名,大概與此有關。
不知怎么,戚葭又想起虞白溪脖頸上裹著的、那經常染血的長布。
忽然覺得做天帝似乎也沒表面那么風光和威風。
“對了。”胖乎乎的小鳥思緒驟然散開,在空中托腮“你家陛下該不會是身上有傷有疤,不好意思被我看,才堅決拒絕與我一起脫光了睡的吧”
戚葭深覺很有這種可能性。
韓默“等一下,君上您,您是打算與陛下”
“交尾啊。”
戚葭慵懶地看了一眼那掛滿衣裳的長衣架“不然你覺得本君在忙些什么”
韓默
他是真以為君上帶這么多衣服來,是打算一件一件,給陛下看換漂亮衣服
雖然早就預料到,陛下看君上換衣服的過程會有點痛苦畢竟需要坐懷不亂呢常人都會難以把持的吧
但他真沒想過君上的真實打算竟是要與陛下
怪不得從來不喜處理那些事務的陛下,這次提前半個時辰就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