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溪冷冷表示那不算什么,但須臾后又陡然緩和了語氣“況且成婚不是兒戲,既然沒有感情,便不該如此。”
“可我沒有兒戲。”戚葭“我現在就是很認真地想與你成婚呀”
虞白溪“”
沒有立即答話,天帝輕闔雙眼,再睜眼時那雙眼眸已經重新變得無悲無喜。
“本座喜怒無常,嗜好殺戮。天一亮你便會聽人說起,本座今夜又殺了三千人。”
“三千個無辜生靈。”
不再是單純的灰藍色,而是泛著紅光、代表屠戮的眼中竟然沒有任何情緒。虞白溪仍然淡淡地說“待你恢復記憶之時便會知曉,我并不是好人。即便是你,也會厭惡于我。”
“如此,又何必徒增煩惱。”
說到后面天帝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仿佛隨時會散在風里。
戚葭“”
戚葭聽懂對方的意思了,仔細沉吟片刻,卻狐疑一眨眼“可是菩薩低眉,金剛怒目。四界動蕩之時,天帝為何不可以是執掌殺戮的那一個”
對上虞白溪驟然看過來的眼,戚葭認真說“雖然我失憶了,還弄不清個中細節,但我仍以為這無法避免。且即使有錯,也不該是只你一人之錯。”
“”
靜靜聽他說完這一席話,天帝陷入一片怔愣。
緊接著瞳孔驟然一縮
戚葭趁對方怔然愣住之時,便驟然一頭扎進了水里,打算近身“襲擊”天帝,將紅線捆上。
他選的是虞白溪沒在池中的腳踝。因為總覺得目標是手腕兒的話,更容易被對方發現自己的意圖。
正為自己的機智揚起唇角,不想胖啾沒入水面后,看見的不是天帝的一雙長腿,而是不知何時化出的一條龍尾
剛泡澡的時候不還是一雙人腿來著么
而且天帝這條尾巴,可真長啊
戚葭一瞬間有些失神。
因為忽然找不到可以下爪綁紅線的地方了
月老只說綁手腕腳腕,沒說龍沒腳腕兒的時候該綁哪啊
所以現在怎么弄,綁尾巴尖尖
但是尾巴尖兒現在在哪呢
真的,那太長了
很可惜戚葭并沒有絲毫多做考慮的時間,因為虞白溪的反應和靈力遠超他前面的預設戚葭失神的這片刻,天帝已經微一抬手,他便再近不了分毫。
不僅如此,他先前凝成的防護罩也因為水火不容和他靈力不濟而驟然破碎。
盡管抽身急退,反應不可謂不快,可還是有些許的黑色藥汁兒濺在了胖啾精心養護的翎毛上。
“啊呸呸”愛干凈的啾頓時覺得難受極了,想都沒想,搖身一變,又變成了黑發俊美青年的模樣。
人形時的長發可以濕。但頭頂他精心養護翎毛不可以。
誰知道天帝那藥水傷不傷毛發
這是他身為一只小鸚鵡,最后的倔強和執念
再之后,戚葭便覺得腰上一緊。
不知何時,他與天帝間的距離已經很近。
下一刻,他更是被人攔腰抱起。
“”
“本座說過,不要妄動靈力。”
冷厲低沉的嗓音響起,虞白溪腰桿筆直地佇立在藥池中。
他抱他的手很穩,令戚葭徹底擺脫了水面,只有長衣的下擺和一截腰帶還浸泡在黑色的池水中。
微明的天光里,絕美的青年表情詫異。
因為他看見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天帝,驟然露出了一個奇怪的、冷森森的笑意“你想雙修、不知怎樣叫交尾好,本座教你。”
戚葭
水池中的一雙人影直接消失。
半柱香后,身形削瘦的青年急匆匆直愣愣地飛出天帝寢宮。
戚葭仍舊沒有穿鞋,因為幾乎是奪門而出,干脆把清晨趕來站第一班崗的韓默給嚇了一跳。
“君上您沒事吧”
戚葭單手按著自己散開的衣帶,另一只手則捂著那只手的手腕,長發披散,衣衫凌亂“救命呀,你們陛下,吃啾了啊”
韓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