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喜歡一切漂亮的東西,這只鐲子自然也不例外。
她彎著眼睫笑,“很貴,吧”
他睨她一眼,“小財迷”
她也不惱,看在鐲子的份上,打起精神起來幫他更衣。
天還未亮透,溫暖的屋子里殘留著染了一夜的的暖香,夾雜著歡好好過的濃郁氣息,熏得人面紅耳赤。
他昨夜鬧得實在太狠,她幾乎一夜未睡,這會兒她渾身又酸又疼,抬手都覺得累。
偏他還不老實,伸出手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垂,揉的她耳根子發癢。
她不肯給他捏。
“躲什么”
“沒躲,疼。”
他伸手在她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嬌氣。”
收拾停當后,云晴撫摸著許鳳洲潔白似玉的臉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傷痕,一時有些犯愁。
許鳳洲摟著她的腰貼緊自己的腰腹,微微瞇著眼睛,“若是我今兒被同僚笑話,回來定好好收拾你。”
云晴一聽,有些急,“不是故意”
“那也是你的錯。”他低下頭溫柔地舔舐著她的耳朵,“下回,不許在床上亂叫阿耶同哥哥。”
沙啞低沉的嗓音傳入耳朵眼,酥酥麻麻地癢。
她耳朵紅透了,眼睫輕顫,“那叫,什么呀”
他捏捏她的臉頰,“自己想”言罷,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直到外頭傳來敲門聲,面頰滾燙的云晴才回過神來,把手腕上的鐲子取了下來。
這樣好的東西,她一個婢女戴著恐怕又要招人非議。
許鳳洲走后不久,一仆婦端著一碗湯藥入內,道“姑娘,該服藥了。”
云晴聞著那股子苦味微微蹙了眉尖。
每一回她同許鳳洲通房過后,都會有人端來這避孕的藥給她服用。
她一個通房婢女,自然不能比未來的夫人先懷上公子的孩子。
她倒不介意吃藥,就是實在太苦了,光是聞著味兒都想吐。
那仆婦以為她存了別的心思,催促,“這藥,要趁熱吃。”
云晴捧起碗,小口小口抿著。
直到看著她吃干凈,那仆婦這才放心地離去。
云晴干嘔了好一會兒,又吃了兩顆蜜餞,才將口中那股子苦味給壓下去。
她見時辰不早,收拾好臥房后就去廚房用朝食。
誰知剛到小廚房門口,就聽到里頭的人正在議論她。
“聽說,昨夜公子房中叫了五次水。不愧是花魁出身,勾搭男人的手段著實厲害”
“再厲害又有什么用,二小姐如今歸家,公子馬上就要議親,看她能得意到幾時”
“呵,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配喜歡公子”
“”
云晴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嘴唇抖得厲害。
自從許鳳洲南下后,這些話當面背地的她不知聽了多少。
甚至比這更難聽的都有,她都快習慣了。
有一回她實在氣不過,同她們爭了幾句。
她曾經因為被關過八年,說話有些不利索,更遑論與人爭辯。
非但沒有爭贏,還被嘲笑“結巴”,說她丟盡許鳳洲的臉。
畢竟放眼整個長安,有哪家貴公子的通房會是個結巴。
打那以后,她就由著她們去了,寧愿跟園子里的鳥獸為伍,也不愿同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待在一塊。
她正愣神,有人突然上前一腳踹開院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