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沈邵言破天荒啞著嗓子開口,“咱仨。加上我。”
步茸倒是嘴角掛笑,把蠟燭分發給大家,公交車后半截又亮起來。
她舉著蠟燭,走向黎麒,重達千斤的石塊壓在小腿上“都說差點距離,就差半條腿,你怎么不聽話啊還兇我。”
黎麒滿手是血摸向步茸光潔的鞋面“救救”
“不能救。”
還沒等步茸開口,攝影師發話。
麻花辮姑娘欲言又止,但也默認了,不能救,這個事實。
步茸疑惑“哈”
身為醫生的魯箏并沒有任何表示。
黎麒不想死,聽到團隊說的話,心已經涼了,他縮回手等待著生命倒計時。
“為什么。”步茸無法理解,她轉過身,把蠟燭舉高,照應在每個人臉上。
麻花辮姑娘繃不住“嗚嗚嗚嗚,想進山隱村得用血祭才能打開入口。”
攝影師皺眉“你哭什么,當初抽簽決定的,誰抽到短的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黎麒氣若游絲“一夫當關居然是這個意思。”
步茸原本因為能旅游的喜悅消失,討厭這樣“就他不知道算不算霸凌啊。”
沈邵言和傅意護在步茸身邊“我們把石頭搬開個空,應許他的腿能出來。”
“嗯好。”步茸眼睛閃爍光芒,“哥哥哥哥你也來。”
步越嘆了口氣,看向傅意,那意思頗有種確定這樣么
傅意別過頭,默認。
“行。”步越吹滅蠟燭,隔空扔給少年,拍拍魯箏和登山客,“走吧,受惠于人,干點體力活唄。”
“no”攝影師阻攔,關鍵時刻還扛著攝像機拍,“他不死透,山隱村就打不開想必大家帶著各自目的來此,別再浪費時間了。”
“我給過黎麒一筆錢。”大胸姐姐突兀開口,“買命錢,所以,不要救。我們還指望拍這種漲流量呢。”
步茸看過去“他真的死了,視頻發布后,會封號。”
“完全可以標注成意外,反而更真實。”大胸姐回答,“探險直播本來就有風險,我們為了進山隱村都簽了生死協議。”
沈邵言張著嘴巴,現在是會不會封號的問題這個團隊視人命如糞土啊
“大哥們,重點錯了。”
步茸回神,義正言辭,學著互聯網經典句子“這條小魚在乎,這條小魚也在乎。”
攝影師“妹妹,他罵過你。”
攝影師的女朋友“黎麒該死,在我們團隊什么也不干,還賭錢我們之所以要來傳說中的地方拜他所賜,有家不能回,天天被高利貸賭。橫豎都是沒命,不如進村試一把”
麻花辮姑娘在哭“他是我前男友出軌綠了我,刷爆了信用卡。”
魯箏嘆氣“因為他,我的執業證被吊銷了,背了人命官司,萬一真能翻紅,有足夠經費支撐就可以繼續當隊內的探險醫生。”
登山客是外人,聽完后,自問也不想參與其中。
沈邵言六神無主“現在怎么辦啊黎麒到底救不救。”
“當然是救人了”步茸冷靜過了頭,恐慌這種情緒在她臉上見不到,這種情況下,仍然保持邏輯和基本認知,“他罵過我,已經被傅意還回去了。你們發生的種種過往應該出去解決,而不是把他當成打開山隱村入口的鑰匙,合伙密謀這場殺人計劃。”
“沒有血祭黎麒,怎么進村何況他救出來也活不成。”魯箏大體預估傷勢,完全不需要費力氣,放棄是最好的選擇。
步茸蹲下,善意的大眼睛眨著“你想活嗎”
黎麒吊著一口氣點頭,他不覺得她嚇人了。
在黑暗中那段談話讓男人意識到,步茸坐在最后排c位,前面是公交車過道沒有擋頭,她卻不害怕顛簸,她身邊的兩個人也都沒有恐懼。
黎麒像信徒,瀕臨死亡的信徒,祈求女孩,幫幫忙。
“贖罪我出去贖罪”
“不能騙人。”
“嗯。”
步茸的好幫手們大汗淋漓移石頭。
黎麒拖著殘肢向外爬,可怎么都沒辦法出來,里面被卡死。
沈邵言累成狗“不行,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