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吧。”駕駛座上的人目光落在她懷中的時候似乎有些驚訝。
這一瞬間,關瑛對自己是個小白臉的認知從未如此清晰過。
“我過來的路上看見路口有買花的商販,玫瑰開的正好。”她一雙不算大卻剛剛好的眼睛里盛滿了星光,那般充溢,“我看見它們就想到了你,于是從中選了一支開的最好的帶過來了。”
那朵紅艷艷的玫瑰開的極盛,上面似乎還沾染著鮮活的水珠,此時被女孩兒遞了過來,張禮的注意力被轉移,他似乎在看見花的時候怔愣了一下,才緩緩接過這朵帶刺的玫瑰。
說實話,他這是第一次收到花。
他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這朵花,價值不值一提的一朵花,目光落在關瑛身上,對上對方那種期冀含春的目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個朦朧而混亂的晚上。
煙花在眼前炸開,一層一層的波浪,就像卷起一場盛大的風波,張禮開始反問自身,人的情感是不是如同朝生夕死的蜉蝣,變化那么快,他對眼前這個女孩的興趣到底來源于什么地方。
是那天晚上被對方誘惑后突然打開的性欲開了閥門以后,就再也無法克制他也許也只是個動物化的人,享受耳鬢廝磨下被他過去所厭棄的情欲。
亦或者是因為他其實也是個再庸俗不過的男人,和其他人沒什么區別,對新鮮、年輕、自己缺少的東西產生眷戀,他貪戀她身上的朝氣、單純、干凈,喜歡她的笑容,企圖占為已有。
這種思考并不突然。
自從遇見關瑛后,他時長自省,他好像很容易把視線投注在對方身上,有些凌亂的頭發上,小巧的耳朵上,因為笑容而變得明麗多彩的臉龐,這人好像哪哪兒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小狗一樣的眼睛甚至不用流下眼淚,光是濕漉漉地看著他,他就會忍不住降低自己的底線。
這是一種昏聵的情緒。
接過花后張禮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久的讓關瑛頭皮都發麻起來,對方沒有給出她預料中的反應,按照往常,對方這個時候不應該和她打個啵。
她都已經準備好營業了,怎么對方突然開始純情起來了,她撐不住張禮的這種目光,頭發上的發麻漸漸彌漫到后頸,在這種沉默下,她很難不往對方是不是看見了陳宇這個方向去猜測。
難道這種沉默只是在試探她
果然人不能做錯事,要不然容易心虛。
懂法律的人都不是好相與的,這是關瑛認知中的道理。
張禮這個男人格外不好辦,瘋子中的戰斗機,她可是親眼看見對方一槍打在一個人身上的,開槍的時候冷漠的表情幾乎成為了印在關瑛腦海中的人設卡。
可是,他出現的太巧了,正在她需要的時候,這么一塊香甜的蛋糕,她很難忍住不去咬上一口。
關瑛覺得,這是女人的劣根性,獨屬于這個世界的女人劣根性,不過她并不是很討厭。
刀尖舔血也很快樂,不是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