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馮永微微點頭,贊揚道,“楊郎君自輕胡人,卻是有怕不妥。你與尊大人不甘受那曹賊所迫,從涼州來投大漢,就是那明理之人,此等義士,怎能說是胡人”
楊千萬年紀不大,開春時還跟著趙廣去過陰平,沒少從別人聽到馮永這個名字。
連神威天將軍的外甥都甘心稱馮郎君為兄,楊千萬雖從未見過馮永,但心里倒是一直有些仰慕的。
此時再一聽這話,頓時覺得胸口一陣激蕩,眼中一熱。
這馮郎君,果不愧是趙郎君這等少年郎君之首,僅僅是這么一句話,就讓人覺得心頭極是暖和。
自己和阿爸來漢中投神威天將軍,已經算是無根的漂泊之人,更兼非漢人,其中的孤苦零丁自不必說。
沒想到這位馮郎君第一次見面,竟然就能對自己說出這話來,大漢第一少年郎君的氣度,果非他人所能比。
“小人和阿爸謝過馮郎君美言。”
楊千萬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發悶。
“說說,這是怎么回事那馬太守和蔣參軍,有沒有說是為了什么”
馮永聲音雖然平靜,但心里卻極是惱怒。
走過來的路上,他已經想通了其中的一些關節。
這個事情應該不是諸葛老妖的授意,那個扎哥特兒什么時候帶人過來投靠自己,連自己都是等沮縣那邊傳來消息。
諸葛老妖遠在錦城呢,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得到消息,同時還能派出人手趕到漢中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除非他是坐高鐵。
而且諸葛老妖想要從自己手里調走趙廣和王訓,都要考慮一下自己的態度,想著要給自己補償呢。
不可能突然就翻臉做出這種事來。
所以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馬大嘴和蔣琬兩人私下的主意。
這也是馮永極為惱怒的原因。
為什么諸葛老妖如今會這般考慮他的態度
說白了,此時的馮永可不是去年時的土鱉,要時時小心,處處忍讓。
如果說以前馮永還是一個無根無基的土鱉,現在少說也是一只有著不少人甘心給他當龜殼護著他的大土鱉。
利益集團,豈是隨便說說的
什么八牛犁曲轅犁,什么獻策都不說,只說牧場能產干酪,還能產羊毛,紡織工坊能產毛布,朝廷從中得到了多少的好處
就單單是供給牧場和工坊的糧食,錦城多少人從受益
這其中巨大的利益哪個眼瞎了看不到
再加上他手里還握著那不知名的礦場,雖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按往日的經驗來看,不知名才是最可怕的。
鬼知道什么時候又出來一個讓人瘋狂的利益之所在
保住了土鱉,那就保住了大伙吃肉的來源。
要是土鱉哪一天突然不見了,只怕大漢不少人就要發瘋,掘地三尺都想著要把他挖出來,而且大漢丞相絕對是最著急的一個。
因為只有土鱉才是平衡漢中那些牧場工坊礦場的關鍵。
沒了土鱉,利益集團中所涉及的朝廷利益所在,勛貴,二代勛貴,背離了蜀地的大族,邊關守將,甚至連邊地的胡人等等,哪一個不受影響
到時候再加上沒田沒地還組織度極高的那些奴隸一旦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