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夷亂的風險在不斷地降低。
朝廷預期今年年底就可以從那里得到賦稅,甚至人丁,那么,冒上這么一點風險,還是值得的。
換了別人,一郡之地的長史有沒有這個自治之權不說,就算是有,要是沒有丞相府撐腰,敢去找皇室直轄的少府麻煩,那就叫自大,能不能進得了皇宮門還是個問題。
但馮永是誰
他是少府的金主。
這一封問責公文送過來,少府的坐堂管事揉了揉眼,他還以為自己沒睡醒漢中冶什么時候這么大膽了,敢這般糊弄馮郎君
然后又感嘆了一聲,這馮郎君當真是出手大方,為部曲打造一把兵器所需的錢糧都抵得上一個丁口的三年口糧
心里想是這么想的,但手腳一點也不敢怠慢,拿著公文直接就跑去找宮里的太監頭子黃胡。
“三十把刀斷了兩把”
劉禪有些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馮郎君托漢中冶打造寶刀,新送過去的三十把查出兩把有問題意思是漢中冶有問題”
大漢皇帝對一把刀值多少錢糧不關心,反正朝廷上的事他又插不上手。
所以他關心的是,如果漢中冶有問題,那么自己的錢會不會也有問題
畢竟宮中的小金庫來源,漢中冶還是占了大部分。
別的地方還好說,但在南鄉,你要是連馮郎君都敢糊弄那還有什么不敢的
劉禪一想到這里,終于反應過來,連忙把公文抓在手里,直奔后宮。
“皇后,皇后,不好啦,出大事了”
小胖子劉禪臉色驚慌地找到張星彩,“漢中冶出事了。”
宮里去年建了幾個暖閣,施工單位是專門從南鄉請來的工程隊,樣式別具一格,壁爐燒得正旺,整個屋子暖哄哄的。
皇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正捧著書看得入迷,看到皇上突然闖進來,吃了一驚,連忙站了起來,正待行禮。
劉禪卻是直接把手里的公文直接塞到她手里,搶先道,“皇后無須多禮,你且先看看,幫我出個主意。那馮明文來了公文,說是要問責漢中冶。”
張星彩聽了這話,微微一驚,連忙打開公文仔細看了起來。
看完后,眉頭先是一皺,然后又是一舒。
最后她竟是情不自禁地笑了一聲,“哈妾這些日子正擔心漢中冶之事,沒想到這馮明文,卻是這個時候送來這么個好借口合該那蔣斌倒霉”
劉禪一聽,連忙問了一聲,“漢中冶出了這等事,皇后怎么不愁反笑”
張星彩呵呵一笑,把公文細心折好,“陛下平日里不甚關心少府之事,故對這其中的緣故不甚清楚也是應該的,且先安坐,待妾仔細說與陛下聽。”
劉禪一聽這話,心里就有些尷尬,這少府的進項,平日里都是掌握在皇后手里,而且少府的事,也都是皇后拿主意。
他平日里有需求,只管跟皇后伸手就是,反正皇后給他的票子,只有多,沒有少。
張星彩幫劉禪脫了外罩,又給他倒了一碗熱茶,這才坐到對面,說道,“去年年初時,馮明文辭去了漢中冶監丞之位,丞相府參軍蔣琬之子蔣斌補了這個位置,陛下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