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點點頭,“自然記得。”
“這蔣斌進入漢中冶,一開始倒還安分。但在去年六月,漢中新設了一個武庫,同時漢中府曾托漢中冶幫忙打造兵器。”
“那蔣斌因為有丞相府的關系,又與那漢中太守馬謖相熟,便借此得了勢,趁機調了不少匠人為漢中武庫打造兵器,即便是監令霍弋都能奈何他。”
劉禪聽到這里,大吃一驚,“如此說來,那這事豈不是與丞相府扯上關系這可如何是好”
“漢中冶是皇家的漢中冶,不是丞相府的”
張星彩不滿地說了一句,“不是妾不為國事著想,但凡事總得有個規矩。若是為國事要調用漢中冶,只要跟皇家說一聲,那妾都不會說一字異議的話。”
“但這蔣斌,遠仗丞相府,近仗漢中府,還用國事的名義壓著霍弋,擅自調用漢中冶的匠人,豈有這般做事的道理”
“今日他能擅自調用匠人,他日說不得就敢做出其他事來,所以這個事情,一定要查到底。”
張星彩眼中閃著絕決的光芒,果斷地說道。
丞相府能壓著皇室一頭那是丞相府和皇室之間的事,但這與別人有什么關系
若不是因為蔣斌的出發點是為國事著想,張星彩早就想要出手了。
劉禪一聽到這事還牽扯到丞相府,本已經起了退縮之心,但一聽到張星彩的話,又覺得有理。
對啊,萬一哪天,他把漢中冶的錢糧調去給太守府用了呢
想到這里,小胖子頓時又心生勇氣,“對,要狠狠地查”
然后他又虛心地問道,“只是這事應當怎么查”
張星彩自信一笑,“這個事情,本就是少府與越太守府之間的事,到時跟相父說一聲,宮里直接派人到漢中就監查就行。”
“馮明文不是要問責么,那就讓他再從南鄉學堂里抽些帳房出來一起查一查帳本。”
論起清查帳目,南鄉學堂出來的帳房絕對是一流人才。
若不是帳目問題,那就更簡單了,直接按刀柄上所刻的字找到負責打造和負責監制的人,沒人能跑得掉。
至于丞相府怎么應對,那就得去找越太守府了,和宮里沒多大關系。
畢竟宮里要給馮郎君一個交代的嘛
可能有人覺得馮永離開南鄉這么久了,甚至已經遠離錦城,跑到越去上任,對南鄉的影響力會減弱,但張星彩絕不會這么認為。
因為只有寥寥無幾的人知道,在南鄉縣衙、皇宮、丞相府,都藏有同一份計劃書,名叫南鄉五年民生考。
是馮永親手所編,里頭講的從建興三年到建興七年這五年里,南鄉的發展方向。
同時這份計劃還會根據實際情況補充新的內容,但大體的方向是沒錯的。
所以實際上,如今的南鄉,是由皇宮,丞相府,以馮永為首的南鄉派系三方鼎立,同時盡力維護著它的安穩。
南鄉的問題,如果說丞相府覺得有問題,馮永覺得沒問題,那就沒問題,有疑惑可以去問馮永。
如果說皇宮覺得有問題,馮永覺得沒問題,那還是沒問題,有疑問可以去問馮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