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個念頭的盧毓,被自己嚇了一大跳,他對著馮大司馬再行一禮,有些慌里慌張地匆匆而去。
生怕自己再呆一會,就要對某人納頭便拜。
太可怕了!
巧言令色馮郎君,果真是名副其實。
不過是區區幾句話,就能讓原本以為心志堅定的自己心神搖曳不已。
連自己都差點沒能抗住此人的巧言誘惑,可想而知,若是這個事情傳回族里,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
想得太過入神,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山路,盧毓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看著盧毓遠去的背影,馮大司馬目光幽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喊了一聲:
“來人。”
“大司馬?”
“傳我軍令,從明日起,恢復攻城。”
“喏。”
馮大司馬不知道司馬懿為什么會突然來葦澤關,但既然來都來了,自然就不可能讓他太過輕松。
上上強度,乃是基操。
再說了,司馬太傅都派人給自己下戰書了,不應戰豈不是顯得自己怕了對方?
至于攻幾日,上多大強度,那就要看情況而定。
反正主動權在自己而不在對方。
盧毓自然不知道馮某人在自己還沒走遠,就已經下達了次日攻城的軍令。
他回到關城內,沒有絲毫耽擱,立刻前去見了司馬懿:
“太傅。”
“子家回來了啊?辛苦了,如何?見到那馮明文了嗎?”
“回太傅,見到了。”
除了營寨外馮大司馬私下里所說的話,盧毓把與馮某人見面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詳細說了一遍。
聽完后,司馬懿臉色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平靜地問道:
“他還送了一盒冰酪給我?”
“正是。”
打開盒子,一股寒氣夾著甜膩撲面而來,讓人在這個炎夏里精神一振。
然后看到冰酪最上面的正中位置一小塊半圓缺口,司馬懿沉默不語。
“這是,呃,馮明文為了證明沒毒,自己親自挖了一勺吃。”
看到太傅一直盯著那個半圓缺口不動,盧毓小心翼翼地解釋了一下。
司馬懿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何須證明?以馮明文的聲望和地位,何至于用此等粗劣手段對付老夫?老夫還能活幾年?不值得他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又“嘖”了一下,喃喃地說了一句:
“為何偏偏就要在這個位置挖這一口?算了,不吃了。”
盧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