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此人繼續沉吟,然后再瞟一眼皇帝,沒有回答皇帝的問題,而是忽然問了一句:
“陛下,先不說這個話對不對,臣只是有些疑惑,以羊氏這個年紀……嗯嗯……莫不成,陛下品味獨特,喜歡年紀大一些的?”
聽說年紀大的會疼人?
阿斗一聽,登時就脹紅了臉:
“胡說!沒有的事!我怎么可能!”
估計是真怕馮某人誤會,阿斗雙指成駢,指著馮大司馬,手指頭還在微微顫抖:
“誰說入宮就一定要成為嬪妃的?難道就不能是女官?難道還不能讓她教宮人學問?”
“汝豈不聞班昭班大家耶?不但續寫《漢書》,且后宮皇后諸貴人以師禮事之,得授學問。”
“更別說受太后之邀參與朝政,身佩金印紫綬,與丞相同。”
班昭我知道啊,但她這么牛逼……我還真不知道。
但要論口舌,馮某人一生何懼于人?
只見馮大司馬理直氣壯地說道:
“縱觀我大漢四百年,班大家這等才女,能有幾人?那羊氏何德何能,居然還能與班大家相提并論?”
阿斗不甘示弱:
“雖不能與班大家相比,但教后宮宮人學問,已然足矣。”
馮某人呵地一笑:
“自南鄉學院始起,宮里年年沒少請女夫子去宮里教習學問,羊氏女一人,豈能與學院諸多夫子相比?”
阿斗一時被憋住,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那……那能一樣嗎?”
羊氏女可以教的東西,學院女夫子固然可以教。
但羊氏女帶來的好處,學院的女夫子可帶不來。
“哦,原來羊氏女不一樣。”
馮大司馬意味深長地看向皇帝。
阿斗一愣,說了半天,還是把自己繞進去了。
“我沒有。”
這廝巧言令色,果然不能與之作口舌之爭。
憤憤地一甩袖子:
“我要真想讓她入宮,何至于特意跑到雒陽?若非我素知你喜好這一口,又何必跑這一趟與你提這個事?你這番話,可有良心?”
左右私下里無人,就他們兩兄弟在這里說體己話,阿斗也顧不上什么皇帝體面,直接就說馮某人才是真正有特殊愛好的人。
哎呦?!
這一口是哪一口?
你給我說清楚!
“那羊氏女可是定過親的……”
你他媽!
馮大司馬聽什么就是聽不得這個,連忙辯解道:
“陛下,司馬師那只是想要議親,連納采都還沒有,怎么算是定親?”
“你看你,一提這個就急,還說不是喜好?”
忍不了了,老夫要毆帝三拳!
“羊氏女和司馬昭雖沒定過親,但她早年可是和河東裴氏定過親的。”
嗯?
嗯!
馮大司馬聞言,立刻就是一愣,原來已經握緊的拳頭也不知不覺地松開了。
怎么肥事?
我怎么不知道這回事?
“你別說你不知道這個事。”阿斗看到連襟這模樣,駢指收回中指,用食指點了點,呵呵一笑,“你的得意弟子里,可是有人出自河東裴氏。”
馮大司馬臉上的神情震驚中帶著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