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光說完這句話,腦子里突然想到了林年,脾氣又軟性格又天真,干凈得像是從沒吃過苦似的,連安成民都對他很不錯,安家人都死光了的話,他會哭吧。
安文光莫名其妙的就坐在這里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安文光想了想,真心實意地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說道“你不該把我生下來的。”
不生自己她就不會死,安成民也不會變成家暴狂,不生下自己,一切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問題不大,還有兩年,安文光就要送所有該死的人都去死了,包括他自己。
或者安成民的動作更快一點安成民把他殺了的話,那其他人就都不用死了。
公司中午午休的時候,林年看了看時間,一邊給材料簽字,一邊給安文光打電話。
“喂,文光你還在外面嗎”林年唰唰的簽著字,問道。
“下午我會回學校。”安文光答道,他還能聽見林年那邊傳過來的打印機不斷吐紙的聲音。
“那就好,”林年想他昨晚剛挨了打,怕孩子一時沖動亂跑,現在回學校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我今天下午還要開個會,可能會晚一點下班,你在家里記得離你爸遠一點。”他囑咐道。
安文光過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他突然覺得有些迷茫,他想他毀掉整個安家的話,林年他自己一個人該怎么辦呢。
“乖。”林年囑咐完了覺得放心不少,笑瞇瞇地掛了電話。
他準備犧牲掉自己的午休時間把下午的會議材料再壓縮一下,看看盡量準點下班,06雖然能幫他做一些工作,但是需要活人親自干的那些還是得林年自己來。
從抽屜里拿了一袋小面包,林年一邊簽字一邊慢吞吞的啃著面包,安撫自己因為沒有準點吃飯而隱隱作痛的胃。
生活不易,年糕嘆氣。
安文光下午放學到家之后,果不其然在客廳看到了坐在沙發前的地上的安成民,他的手邊堆著很多酒瓶,從門口都能聞到酒味。
家里雖然開了燈,但是安文光看了看,林年還沒回到家。
安文光走到了安成民面前,就這么站著低頭俯視著他。
目光帶著些冷嘲。
安成民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眼神是安文光熟悉的陰鷙“你在看什么”
這才是安文光熟悉的好父親,每次看見安成民對著林年擺出那副柔和的表情都讓他感覺渾身難受。
“看你啊。”安文光冷笑了一聲,“天天擺出這么一副死人樣來,那么想我媽的話,你怎么不趕緊去陪她”
話音未落,安成民的手已經卡著他的脖子“砰”的一聲把他按在了茶幾上,安文光只感覺后腦撞在茶幾上一陣劇痛,眼前的景色都變得扭曲重影起來。
安成民一只手掐著他的脖子,一只手攥住了酒瓶,眼睛里滿是血絲,像一只暴怒的獅子“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