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愿鞍前馬后,為公公效命!”
花花轎子眾人抬,蘇忙打蛇上棍,佯裝驚喜,再次拜謝。
曹公公的一張胖臉頓時有了幾分笑意,擺擺手道:“是為圣上效命!好了,軍情緊急,別的話以后再說,你先跟我來。”
說著,曹公公甩了甩錦袖,讓兩個小宦官出來領路,帶著蘇向中軍大帳行去。
中軍大帳守衛森嚴,徐銳就是靖武侯楊渭元的親衛佐領,站崗的親衛都是他的同僚。
之前聽說徐銳受傷不少人都為他擔心,但后來聽說他是為那閹狗擋了一箭,心里就多少有些膈應,此時再看他跟著曹公公亦步亦趨,更免不了讓人覺得趨炎附勢,再看他的目光就開始復雜起來。
蘇滿腹心事,自然沒工夫理會這些人情世故,只是默默跟著曹公公走進大帳。
大帳里立著一張威嚴的軍案,比監軍的還要大上一圈,上面放著一排花花綠綠的令箭,北武衛的虎首金印傲立正中。
軍案后坐著一個四十歲上下,身著錦衣,目如鷹隼的中年人,他便是徐銳的義父,大魏國正二品定國將軍,加兵部尚書銜,北武衛指揮,靖武侯楊渭元。
楊渭元乃是武勛世家出身,通韜略,卻不善武藝,看上去陰柔甚于武勇,倒像是文官而非武將。
圍著中軍大帳插著一圈軍旗,每一面都代表著一個軍營,軍旗中間放著十幾張小幾,軍前會議剛剛結束,有幾張小幾還未收走。
其中一張小幾后還坐著一個須發花白,孔武有力的老將軍。
他姓劉名異,字弘達,乃是楊渭元的至交好友,正三品昭勇將軍,加兵部侍郎銜。
劉異在軍中資歷極老,是北武衛副將兼前鋒營主將,地位僅次于主帥楊渭元。
可此人偏偏性烈如火,極愛沖鋒陷陣,每有戰事必身先士卒,頗受士卒愛戴。
再加上他對將士嚴厲至極,凡觸犯軍法者從不容情,所以幾乎所有士卒,包括徐銳在內都對他又敬又怕。
“曹監軍去而復返所為何事啊?”
見到曹公公走進帥帳,還不等楊渭元發話,劉異便抬了抬眼皮,沒好氣地問到。
曹公公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很快便掩飾過去。
他笑瞇瞇地朝劉異和楊渭元拱了拱手,說道:“二位將軍正好都在,咱家剛剛聽說一事,事關大軍生死存亡,特來說與二位將軍知道,請二位將軍定奪。”
說著,他朝身后的蘇點了點頭。
楊渭元和劉異這才注意到一身病服的蘇,頓時一陣驚愕。
“銳兒,你不好好養傷,何故來此?”
楊渭元沉聲問了一句,兩只鷹隼般的眼睛射來咄咄逼人的目光,久居高位的氣勢展露無遺。
蘇只覺有股山呼海嘯一般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若換個人站在這里恐怕早就兩腿一軟跪了下去。
可是蘇哪會吃那一套?他的老師哪個不是管理數個星系艦隊的指揮官,說到氣場,楊渭元比他們差得可不止一星半點。
何況在徐銳的記憶里,對這個義父的印象本就少得可憐,自己受傷之后連曹公公都親臨慰問,唯獨這個義父不見蹤影,可見他們的之間的關系冷漠到了何種地步。
沒有顧慮,再加上事關身家性命,蘇沒有半點猶豫,立刻指著大帳下的軍用地圖開講。
“兩位將軍,卑職剛剛聽說大軍已經到了沂水城外三十里,那我便從沂水城開始講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