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剛摸了沒兩下,臉色突然一變。
“壞了!金條沒了!”
老仆驚呼一聲,連忙打開包袱,伸手探入,放金條的地方的確空空如也,整整十五根拇指粗細的金條竟然不翼而飛。
“你再好好找找,包袱一直在你身上,怎會說不見就不見?”
上官不達也著了急,要是沒有這些金條,他們即使能夠脫身也將流落街頭,下場凄慘。
老仆又摸了幾遍,臉色越來越白。
“咦?”
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他突然在包袱里摸到一顆指甲蓋大小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是一枚黑色的木質棋子。
“這是……”
老仆捧著棋子微微發愣,上官不達一見此物頓時一驚,也顧不得騎在馬上,斜過身子,一把將那枚棋子奪過來仔細打量。
“暗棋,是暗棋,軍中還有暗棋!”
上官不達低呼一聲,驚覺不妥,連忙住口。
他握著棋子,左右打量,見沒人注意,這才小心翼翼地將棋子塞進袖口,臉上已經全無異狀,只是兩只眼睛仿佛射出詭異的光芒。
另外一邊,與三萬犀角軍匯合之后,南朝大軍聲威大震,鐘慶淵立刻派遣一萬步兵東進百里,充實各地守備,扎緊口袋,以防北武衛再度逃脫。
自己則親率剩下的兩萬騎兵和三千黑旗軍直追北武衛而去,形成關門打狗之勢,誓要將北武衛五萬人馬堵在溢水河畔,一舉殲滅。
大軍之中,黑馬黑甲的鐘慶淵與一身光明鎧,傲立白馬之上的犀角軍副將盧東卿并肩而行,遠遠看去,好似一對黑白無常,陰森冷酷。
“青玄賢弟,北武衛不過區區五萬人馬,不僅孤立無援而且全是步兵,一場野戰足以盡滅,你何故這般慎重,擺開陣勢緩緩圖之?”
盧東卿不解地問。
鐘慶淵道:“盧兄有所不知,那北武衛中似有高人,屢屢看破我軍意圖,行事往往出乎預料,由不得本將不慎重啊。”
“哦?竟有此事?”
鐘慶淵苦笑道:“若非如此,沂水一戰早已將其擊潰,又何必勞煩盧兄跑這一趟?
不怕盧兄笑話,哭墳谷一戰本可一決生死,但本將觀勢有不妙,未敢出擊,乃是從軍十數年來唯一一次未戰先退,時至今日仍深以為恥。”
“上兵伐謀,能把我南朝第一少年勇將逼到這個份上,那人絕對是人中龍鳳,天縱英才,愚兄我倒是很想見見你口中的這位高人。”
盧東卿微微一笑,見鐘慶淵欲言又止似有話說,又道:“賢弟有話便說,你我二人出生入死,何必如此生分。”
鐘慶淵聞言大笑三聲,似是將一腔郁悶全都發泄出去,這才朗聲道:“盧兄見笑,小弟的確有一事相求,北武衛南撤時曾分出一軍,不過區區三千人馬,卻兵不血刃地奪下沂水,險些壞了王爺大事。
如今終于輪到我出招,我已布下天羅地網,只待抱頭鼠竄的北武衛自投羅網,便能畢其功于一役,只是這只人馬仍然游離在外,始終是個破綻,每每想來都有些心神不寧。”
盧東卿明白了他的意思,劍眉一挑:“青玄放心,這只人馬交給愚兄便是,留愚兄給下五千騎兵,愚兄定將那三千頭顱一顆不少地送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