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慶淵朝他鄭重地拱了拱手。
“盧兄切勿輕敵,小弟給盧兄一萬騎兵,能盡數殲滅這支孤軍更好,若是天時不許,便將其盯緊,只要不來壞我大事,等我掃平北武衛主力再騰出手來慢慢處理便是。”
盧東卿深深看了鐘慶淵一眼,也朝他拱手笑道:“難得見你如此慎重,也罷,我便幫你盯住這支孤軍便是,保證不會讓你有丁點后顧之憂。”
傍晚,北武衛急行軍六十里安營扎寨,埋鍋造飯,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熱好的餅子便新鮮出爐。
白虎營里,千戶韓百行正招呼士兵吃飯,突然有個親兵湊道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大人,他又來了。”
韓百行扭頭一看,只見營門旁果真站著一個皮膚黝黑的校尉,正遠遠望著自己。
“你們快吃,說不好晚上還有戰事,別誤事!”
韓百行放下餅子,對左右吩咐一聲,又沖那個親兵使了個眼色,然后不露聲色地朝營門走去。
等他穿過營門,那校尉本想上前說話,卻被他用嚴厲的眼神制止,兩人一前一后,裝作互不相識,一直繞到偏僻處才停下腳步。
“李鄺,你知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這個時候來找我,若是暴露身份如何是好?”
見左右無人,韓百行壓低聲音呵斥到。
“大人,卑職也是不得不來,徐銳師出鬼谷子的消息為何還未傳遞出去?”
校尉李鄺雙手抱拳,焦急地問。
韓百行冷哼一聲:“傳傳傳,傳什么傳?鬼谷一門又有高徒出世,何等驚人,你如何確定消息真偽?”
“卑職親耳所聞,徐銳言之鑿鑿不似作偽,何況即便消息有假也該令上峰知曉,否則便是我等失職!”
“住口!眼下大軍四處亂竄,早已偏離既定計劃,這才是頭等大事,你不思進取,舍本逐末,還敢來質問本官?”
面對韓百行的斥責,李鄺牙關緊咬,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早已怒極,但眼下不是內斗的時候,他只得強行壓住怒火,沉聲問道:“那依大人之見,又當如何處置?”
韓百行也不想將關系弄得太僵,見李鄺服軟,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不能再讓那小子胡作非為,計劃必須盡快實施,把他做掉,一了百了。”
李鄺一愣:“現在實施計劃?不行,大帥已經對他言聽計從,絕不會同意!”
韓百行冷笑道:“大軍如此異動,你怎么知道楊渭元沒起異心?何況計劃早已定好,楊渭元已經攔了太久,要是上峰怪罪下來,就算是他也吃罪不住!”
“可是……”
“沒什么可是,這里究竟還是我說了算,你只管好好準備,等時機成熟我會給你暗號!”
說完,也不等李鄺說話,韓百行便邁開步子朝人群走去。
李鄺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牙齒挫得咯吱作響。
“說來說去,不就是怕我奪了首功取你代之么,韓百行……哼!”
中軍營帳之中,楊渭元皺眉不語,曹公公急得滿頭大汗,劉異更是氣急敗壞地來回踱步,只有徐銳端著茶杯時不時地呡上一口,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