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但植入身體里的微型電腦毫無反應,在被俘的第一時間,敵人便卸掉了微型電腦里的所有能源,在這仍處于冷兵器時代的世界里,那玩意兒恐怕永遠都無法充能啟動。
何況再過十幾年,微型電腦就到了該更換硬件的時間,到時候就算有辦法補充能源也已經無濟于事,自己與那個世界最后一點聯系終究難以維系。
“真是庸人自擾,好不容易有機會偷個懶不好么?”
徐銳一拍腦門,強迫自己從郁悶的情緒中解脫出來,準備套上衣服,享受一頓豐盛的早餐。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徐方端著洗臉盆和熱水走了進來。
“少爺,侯爺的大軍黎明時便進了城,張佐烽頭一個過來找您,現在已經在門口跪了一個時辰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
徐銳一愣,這才想起距離上次去看肖進武已經過了整整十五日,張佐烽定然是眼巴巴地算著日子,時間一到便來尋自己。
徐方撇撇嘴:“您不是最討厭別人吵您睡覺么,誰敢跟您說?”
徐銳顧不得跟他斗嘴,一邊套上衣服,一邊問道:“我那些壇壇罐罐沒有問題吧?”
徐方道:“放心吧,早上劉老將軍親自送過來的,我檢查過了,幾個瓷碗邊緣都有一圈青梅,和您交代的一模一樣。”
徐銳點點頭,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只見張佐烽果然跪在門前。
他的衣甲沾滿污漬,眼里全是血絲,一臉滄桑之色,看來他這十五日一直悉心照料肖進武,過得很不輕松。
“佐烽,何必如此?”
徐銳連忙上前,一把將張佐烽扶了起來。
張佐烽太過勞累,眼神有些恍惚,可一看清徐銳便立刻有了神采。
“啊,徐……徐兄,你醒了?”
徐銳責怪道:“你既找我,直接叫我便是,何必跪在這里苦苦等候?”
張佐烽搖了搖頭:“那哪成?你為大軍安危殫精竭慮,親赴敵營,兵不血刃拿下嶺東,這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能休息片刻,我怎么能為了一己之私,讓你疲于奔命?”
張佐烽說得懇切,徐銳想起這一路上好吃好睡,不禁老臉一紅,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為國效命,不敢有半點偷閑,這樣吧,你先到肖將軍那等我,待我稍作準備便來給他治傷。”
張佐烽眼睛一亮:“肖將軍果真有救?”
徐銳道:“放心吧,只要不是壞到不可收拾,兄弟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早在嶺東城破之前,幾乎所有權貴就已棄城而逃,留下了大量空宅,其中主簿斂財有方,宅邸最大,北武衛進城之后便將人滿為患的傷兵營安置于此。
徐銳要為肖進武治傷的消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軍營里都是老兵,沙場經驗何等豐富,凡是看過肖進武的人都覺得已經沒治,但這一路徐銳手段頻出,每每帶領大軍絕處逢生,震驚眾人。
軍中早有傳言,徐小侯爺能通陰陽,問鬼神,撒豆成兵,遇水生橋,大家都很想看看,如此神奇的他究竟有沒有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