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兒,你可知這天下有一種人名為死士?”
“死士?”
徐銳一愣,快要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
楊渭元點頭道:“對了,就是死士。權貴之家經常遍尋根骨奇佳的孩童,傾注大量資源,全力培養,等他們學有所成之后便會成為最忠誠的家仆,為了主人,他們能毫不猶豫地舍命刺殺,以身擋箭,甚至嘗藥試毒,這便是死士。”
徐銳恍然,他說的這種死士在徐銳所處的世界也屢見不鮮,專諸、慶忌、荊軻、高漸離,《史記·刺客列傳》里每一個響當當的人物都是所謂的死士。
其實就連自己不也是被人類高層從小培養,用來對付外星文明的一種死士嗎?只是楊渭元為何突然提到死士,難道他自己也是被暗棋培養出來的死士?
楊渭元不知徐銳心中所想,指著幾米開外的書架說道:“你看那支瓷瓶。”
徐銳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書架上果然有一支印花瓷瓶,但就在他的目光落到瓷瓶上時,瓷瓶突然“砰”的一聲碎裂開來。
徐銳雙目一凝,豁然起身。
手槍?不對,不是手槍!
他幾步跨到書架前面,盯著瓷瓶仔細觀察,發現在瓷瓶的碎片周圍有一把食指大小的飛刀釘在檀木書架上,直至沒柄。
剛才他離楊渭元很近,卻沒有聽到破風聲,也沒有看到楊渭元有抬手的動作,說明這柄飛刀絕不是楊渭元擲出的,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這房中還有別人!”
徐銳驚呼一陣,震驚地望向楊渭元。
楊渭元輕笑著點了點頭,抬起手掌輕輕一拍,徐銳只覺眼前一花,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跪在桌案之前。
“影俾見過主人!”
那聲音柔柔糯糯,卻又帶著十足的冷清。
徐銳定睛一看,只見此人面容清麗,皮膚白皙身段纖細,竟是個十**歲的妙齡少女。
楊渭元笑瞇瞇地望著徐銳,不無得意地說道:“這便是義父的死士,影俾。”
“什么?!”
徐銳一驚,他實在無法將眼前的清麗少女與殺人如麻的死士聯系起來,聽楊渭元如此一說,這才發現少女眼神凜冽,神情淡漠,渾身散發著隱隱的殺氣,仿佛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劍,隨時準備取人性命,果真有那么幾分女殺手的意思。
楊渭元嘆道:“死士培養極難,義父窮盡半身也只培養出影俾一個,她根骨奇佳,若是不入我家門,也必然會成為一代武學高手。
如今她經過多年訓練,善于偽裝、潛伏、探聽、刺殺、突襲等陰煞之術,只可惜義父家資微薄,又不是武學世家,與天下六大武圣之一的左大都督洪廣利更是無法相比,以至影俾一直未尋到名師,到現在也只是二流,真是浪費了她這一身好根骨啊。”
“影俾無能,勞主人擔憂!”
聽楊渭元如此說,影俾立刻叩首。
楊渭元擺擺手,望向徐銳,徐銳此時正心念急轉,楊渭元為何在這個時候拋出影俾?難道是要與我攤牌?
可他只要不提此事,我定然會默契地裝作不知,何必急著攤牌?何況自己又沒有和他為難,他完全沒有理由與自己攤牌啊。
徐銳越想越是費解,卻聽楊渭元淡淡說道:“死士忠心耿耿,一生只會有一個主人,除非他的主人將他贈與他人。今日義父便將唯一的死士贈于你,影俾,從今以后他便是你的主人,唯一的主人,聽明白了嗎?”
“什么?!”
徐銳雙目圓瞪,長著大嘴楞在當場。
影俾瞳孔一縮,顯然心中也是極度震驚,但卻沒有半分猶豫,立刻朝著徐銳抱拳下拜。
“影俾見過少主!”
楊渭元見徐銳吃驚,頓時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吧?今日尋你,便是想說此事,現在事情已了,喝完茶水你便趕緊回去休息,明日還有許多雜物等你來處理,義父現在將北武衛托付于你,你可不能再偷懶扯淡!”
這場處處透著詭異的談話就此結束,徐銳幾乎是被楊渭元趕出來的,直到走出縣衙他還有些渾渾噩噩,今日之事他既沒猜中開頭,也沒想到結局,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令他十分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