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也點了點頭:“不錯,此戰徐銳居功至偉,回京之后咱家定要保舉你一個好出身!”
徐銳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苦笑起身,朝兩位大人鄭重地行了一禮。
“二位大人若是嫌命長想自尋死路,千萬別帶上小子,小子還想多活兩年吶。”
二人聞言臉色一變,不約而同地朝他望來。
“你小子又有什么鬼點子?”
劉異問到。
徐銳道:“小子能有什么鬼點子?只是勸二位大人一句,若想活命,回京之后只可請罪,不可請功,而且最好把所有的大罪都往義父身上推!”
“說得什么混賬話?”
劉異眉頭一挑,怒道:“你義父為國捐軀,慘死他鄉,我等如何能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往他的身上潑臟水?你身為他的義子,怎能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語?”
徐銳苦笑道:“老將軍先消消氣,等我把話說完成不成?”
劉異冷哼一聲,猶自生氣,不過總算沒有繼續喝罵,而是大咧咧地往帥位上一座,怒道:“有話就說,就屁就放,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徐銳早已經習慣劉異罵罵咧咧的說話方式,也不生氣,抬起茶杯一飲而盡,清了清嗓子。
“這幾天小子專門看過最近幾年圣上親自的處理的大案要案,得出一個結論,咱們這位圣上的確是位胸懷天下的千古圣君,可他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很愛面子。”
說著,徐銳用余光掃過最了解宮廷秘事的曹公公。
見曹公公端茶杯的手微微一顫,卻沒有反駁,便繼續說道:“關起門來說,涇陽一戰最大的失誤便是這個決策本身,要說責任也是圣上責任最大。
但咱們這位圣上太要面子,絕不會承認自己的失誤,而若北武衛擅自撤軍是功,那不等于告訴天下人錯在皇帝?
站在圣上的角度,二位大人回京請功,就等于是逼著圣上承認自己的罪過,如此一來,不但你們沒有活路,北武衛剩下的將領也都會跟著倒霉。
只有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讓圣上體恤大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感激咱們為他背了黑鍋,這才會網開一面。”
“此話有理!”
不等劉異說話,曹公公突然拍案而起。
揣摩人心原本是他最擅長的本事,可一旦身在局中反而一葉障目,無法博覽群山,要不是徐銳此番提醒,說不定會弄巧成拙,釀成大禍。
曹公公心里一陣后怕,望向徐銳的目光里多了三分感激。
劉異冷著臉點了點頭:“好吧,就算此事你說得有理,那往你義父身上潑臟水又是何意?”
徐銳嘆了口氣道:“義父是大軍主帥,為國捐軀之后對重建北武衛已經沒有作用,多半不會那么容易過關,所以要將他說得更惡劣一些,才有可能爭取到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