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搖了搖頭,心中的惡氣再也忍不住。
“少爺,餓肚子是常有的事,別說一頓不吃,就是三天不吃又算得了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他們明擺著欺負你,你為何不反抗?”
徐銳一愣,笑道:“你覺得少爺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慫蛋?”
安歌撇撇嘴道:“我當然不想你是,可……哎……不說了……”
見他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徐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可笑著笑著,他的臉上竟露出一抹森然:“告訴你個秘密,少爺我有個原則——無論是誰,和我什么關系,只要站在我的對立面上便是敵人,而對于敵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安歌還是第一次見溫溫吞吞的徐銳露出這種表情,不禁渾身一顫,不解地問:“可少爺為何對他們百般容忍?”
徐銳收起那股凌厲之氣,重新變回了安靜淡然的樣子。
“安歌,你聽過一個成語叫退避三舍么?”
安歌搖了搖頭。
徐銳道:“上古時期,天下有上百個國家,其中有個國家叫晉國,它的皇子重耳為逃避迫害跑到了秦國,受到了秦國國君的禮遇。
宴會上秦國國君問他,若有朝一日你成為晉國國君,會如何報答我?
重耳說,若兩國交戰,大軍必退避三舍!(九十里)。
后來重耳真的成為了晉國國君,秦晉兩國為爭奪天下霸權,也真的打了一場仗,重耳果真應諾,退避三舍。
秦國以為重耳可欺,所以輕敵冒進,被重耳打得大敗,那場戰役就是大名鼎鼎的城濮之戰,而重耳也憑借此戰成為了稱霸天下的晉文公。”
見安歌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徐銳又道:“其實重耳退避三舍并不是應諾,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因為當時晉**隊還沒有做好戰爭準備,他后退九十里不僅縮短了補給線,找到了有利地形,而且還迷惑了敵人。
等到不知虛實的秦**隊殺上門來,自然只能大敗而歸。
安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便代表著斗爭,在這個世界上,打架的方式有很多種,直接用拳頭既蠢,效果還不好,所以得用腦子。”
“我明白了!”
安歌恍然道:“少爺對楊家也是退避三舍,對嗎?”
徐銳點點頭,又搖搖頭。
“義父對我有恩,我曾在他臨終前答應過,會保楊家一世安穩,既然答應了我便一定會做到,所以我可以讓著他們。
只不過安穩這種東西有很多種解讀,富貴是安穩,貧困也是安穩,只要不死,無論受多少罪同樣是安穩,他們能過多安穩,既取決于我有多大能力,也取決于他們自己有多聰明。”
“也就是說,當他們觸碰到少爺的底線,變成了敵人,就沒那么安穩了?”
安歌好像漸漸明白了少爺的意思。
可徐銳卻搖了搖頭:“就憑楊家這幾個孤兒寡母還不配做少爺的敵人,真正讓少爺退避三舍的不是他們,而是那些等著看我出丑的人。”
安歌一驚:“還有人等著少爺出丑?”
徐銳淡淡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現在應該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這些目光有善有惡,善意的人自然要跟他們交朋友,惡意的人,我也不介意摳下他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