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直口快的劉浩飛想也不想便道:“無論是國庫虧空還是滅門慘案都不是隨便找個阿貓阿狗便能做的,何況外界只知此案意義重大,卻不知此案疑點重重,各條線索自相矛盾,奇詭之處實屬下官平生僅見,太子絕對不可能摘干凈!”
見劉浩飛言之鑿鑿,一旁的陸華連忙為他圓場道:“王爺莫怪,下官雖說不是刑部出身,但做這個尚書也有六年有余,什么樣的大案沒見過,可此案著實反常,太子他……”
刑部尚書陸華已經年近七旬,最早是言官出身,一直在都察院干到左副都御史,由于其剛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才被宏威皇帝派到刑部擔任尚書一職。
雖說他對刑案談不上專業,但正直的性子卻讓他成為了一把保護傘,庇護劉浩飛這等強項令秉公斷案,令刑部風氣煥然一新。
此時他雖不像劉浩飛說得那么直接,但言下之意早已表明,以目前掌握的情況,太子即便不是主謀,也絕不可能與此案沒有半點關系。
裕王聽得腦袋發脹,這一整天他就好像走了一千里山路,起起伏伏,跌跌撞撞,現在還有些發懵。
他揉了揉太陽穴問道:“發給京巡所的排票有回復了嗎?”
陸華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此事,卻仍舊照實答道:“回復了,派了一個姓徐的巡城校尉參與偵辦,王爺其實這事本就復雜,又何必讓御馬監插上一腳?如此一來不是更扯不清了嗎?”
聽說徐銳參與偵辦此案,裕王總算松了口氣,這一整天他就像只無頭蒼蠅,到現在還沒時間好好想想此案的內情,不過既然徐銳沒有推脫此事,他心里便有了三分底氣。
“走吧,先回衙門里看看案情,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很難熬。”
說完他便當先邁開步子,朝宮外走去。
陸華和劉浩飛不知他為何突然情緒轉好,對視一眼,疑惑地跟了上去。
遼王府中,杜若若有所思地走進后堂,一抬頭便看見遼王正滿臉喜色地飲酒作樂。
見杜若進門,遼王連忙招呼道:“杜大人來得正好,快與本王痛飲三杯。”
杜若察覺遼王已經微醺,便坐到他的對面,勸道:“王爺,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
遼王笑道:“本王知道,只不過抑制不住內心喜悅,原本以為大哥抗不過壓力會馬失前蹄,誰知道他這般剛烈,竟然直接滅了唐久光滿門,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杜若皺著眉頭,打量了遼王好一會才問:“滅唐久光滿門之事當真不是王爺派人干的?”
遼王聞言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們會為此擔憂,放心吧,本王還沒有蠢到這等地步,此事絕對與本王無關!”
杜若眉頭皺得更深:“那就奇怪了,太子一向懦弱,怎會干出這等激烈之事呢?”
正想著,下人匆匆來報,說是九皇子趙暔巡查各省,今日剛剛回京,自己家都沒有回,第一站便來了遼王府。
遼王聞言頓時大喜:“九弟回來了!大哥風雨飄搖,我卻又得一強援,今天當真是本王吉日,本王這便去接他!”
說著,他朝杜若拱了拱手,興沖沖地起身沖出后堂,杜若望著他的背影,臉上的憂慮之色更甚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