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
左猛心中一緊,倒不是擔心天啟衛敢拿他怎樣,而是像他這樣一個身經百戰的將領,面對數百騎兵突襲,事先竟然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這讓他本能地有些不安。
再看這些騎兵,人和馬都披著王八似的綠色衣甲,手里端著半人高的連弩,冷峻地對準了他的馬隊,好似真的是在戰場上一般。
“哼,過家家的把戲!”
左猛冷笑一聲,打馬上前,高聲道:“怎么,武裝示威?
哼,老子在南朝見過的陣勢比這可大多了,想拿幾只鳥箭嚇唬老子,你們當老子是嚇大的?
回去告訴徐銳那小子,把老子惹急了,直接端了你們的王八老巢,還不快滾!”
然而他這話說完,天啟衛竟然沒有一個人答話,不但如此,這些騎兵仍舊抱著連弩指著馬隊,不動如山,好似全然沒有他這個人。
被人無視,左猛頓時心頭火起,怒道:“徐銳那縮頭烏龜呢?這是什么意思?有種站出來答話!”
這次他話音剛落,正面的騎兵突然向兩側退出一個缺口,一個年輕得過分的少年頂盔摜甲,在一眾士卒的護衛之下緩緩走出。
“你便是徐銳?”
眼見徐銳果真如此年輕,左猛頓時起了輕視之心,端坐馬上斜眼瞟著他說。
徐銳也不答話,反而淡淡說道:“罪官左猛,還不下馬受降,難道要本官將你當場射殺不成?”
徐銳不過是個正六品而已,他可比徐銳整整高出了四級,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又何況是在等級森嚴的軍中?
見他如此托大,左猛怒極反笑:“徐銳小兒好大的口氣,本官乃是朝廷欽封的正四品指揮僉事,你這王八頭子也有資格讓本官下馬?”
徐銳面無表情道:“最后一次警告,下馬!”
他將下馬兩字咬得極重,話音剛落,天啟衛一眾士卒頓時齊聲高呼:“下馬!下馬!下馬!”
聲音又急又齊,匯成一股聲浪,掀屋震瓦,好似真的是在戰場之上一般。
左猛臉色一變,死死盯住徐銳,如此羞辱令他怒不可遏,牙齒挫得咯吱作響,一雙牛眼瞪得通紅。
徐銳見他沒有動作,輕輕豎起右手,比出一個奇怪的手勢,上百支連射弩頓時對準了左猛。
左猛心臟漏跳一拍,在戰場上無數次的死里逃生,讓他本能地感受到一股致命危機,但他此時騎虎難下,絕不可能服軟,何況他根本不信徐銳真的敢下令放箭。
“有種你便射死老子,何必多啰嗦?”
左猛咬著牙,冷笑著說。
“不見棺材不掉淚!”
徐銳也是冷笑一聲,狠狠揮下揚起的手臂,第一排的騎士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嗖嗖嗖”的恐怖破風聲頓時響起,無數利箭朝左猛射去。
“他竟然真的敢!”
這一剎那,左猛終于臉色大變,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