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街外的一條小巷,一輛孤零零的馬車緩緩停在一處宅院門口,幾個跟班機警地左右打量,直到確認附近沒有人跟蹤,這才相互遞了個眼色,敲了敲馬車的門。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數百米外的一處屋頂之上,黃正元正舉著一個竹管似的物件努力地朝小巷里張望著。
“大人,您這是何物啊,看著真新鮮。”
伴當好奇地問黃正元。
黃正元瞟了他一眼道:“此物名為望遠鏡,也是徐銳搗鼓出來的東西,之前我和王爺去新廠參觀,看著此物新奇,他便送了我和王爺一人一件。”
“望遠鏡?難道通過此物便能看清對面的情況?”
伴當難以置信到。
黃正元點了點頭:“一清二楚!徐銳在工造一途上的確了得,此物堪比神器,對方身份特殊,出門一定會帶高手,若是跟得近了必然會被發現,倒不如用此物來得實用。”
“大人真是大才,所有細節都被您想到了!”
伴當連忙伸出大拇指,拍了一記馬屁。
黃正元擺手道:“閉嘴,里面的人要出來了!”
伴當識趣地閉上嘴,不敢再說。
黃正元專心地用望遠鏡眺望過去,只見在一眾高手的護衛之下,從馬車里走出一個人來,借著火把的光亮,他能夠清楚地看清那人的臉。
可是就在他看清那人的一瞬間,黃正元頓時身體一僵,臉色大變,一把將望遠鏡摘了下來,驚呼道:“不是胡淼,竟然是他?這怎么可能!”
伴當愕然地望著黃正元,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失態。
其實這也怪不得黃正元,因為出現在望遠鏡里的人竟然不是胡淼,而是那群閹人的老祖宗,汪順!
另外一邊酒宴匆匆散去,徐銳和肅王沒有乘車,而是將一干侍衛甩在身后,肩并著肩,慢慢地朝前走著。
“四哥心太急,你莫怪他,這一路走來其實就數他最不容易,大哥在逼他,老七在逼他,父皇把刑部給了他,其實也是在逼他,現在就連他手下的那些人都開始逼他,他是真的苦啊。”
肅王望著晴朗的夜空突然嘆了口氣,感嘆了一句。
徐銳點了點頭:“也是**作祟才會令人有可趁之機,不過說起來他的處境的確最糟,高不成低不就,也不知道圣上對他究竟是個什么心思。
現在他已經邁出了奪嫡的那一步,手下人貪念從龍之功,自然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跟著他干,恨不得他明天就能登基。
唉,說穿了也是他自己看不透啊。”
肅王搖了搖頭:“其實真的說起來,你不覺得四哥是最有本事的嗎?
大哥生來便是太子,有整個勛貴集團的支持,而且光憑太子的名頭也能讓無數渴望一展才華的賢士前來投奔,自然兵強馬壯。
七弟則是沾了母族的光,不但父皇獨寵陰妃,讓他憑空得了許多溺愛,而且文官集團也指著他搬倒其他勢力,為我獨尊。
唯有四哥母妃早逝,而且地位低微,身后沒有任何勢力,少數幾個拿得出手的親信也是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他是真的不容易啊。”
徐銳點了點頭:“要這么說,他在眾皇子之中的確是最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