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即便上了擂臺就視作開始挑戰,但下了擂臺就等于自動認輸,若是再度追擊便會是犯規,被人視為不恥。
然而東海眾人今日已經數次踐踏規則,追殺至擂臺之下,不死不休的局面屢有發生,一見那蜂鳴劍追殺安歌而來,眾人都替他捏了把汗,甚至出手相救。
可蜂鳴劍畢竟是武圣傳承,對上安歌這等不會武功之人非但毫無失手之理,更不會給別人援助的機會。
只聽長劍一聲翁鳴一聲,林海凡瞬間殺至擂臺之下,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毫不猶豫地朝安歌背心刺下,這一劍若是刺中,安歌定然逃不過當場斃命的結局。
而安歌對此似乎全無所查,依舊背對擂臺,緩緩朝人群中走。
看清此景的一眾武者心急如焚,可是想要救下安歌已經為時太晚,只能眼睜睜望著這可怕、可恥的一幕發生。
“啪!”
就在林海凡手中長劍即將刺入安歌背心的剎那,忽聽遠處傳來一聲槍響,長劍頓時齊柄而斷,崩飛的劍刃彈飛老遠。
林海凡原本以為安歌必死,卻沒想到手上忽然傳來一股巨力,震得他虎口發麻,再一看長劍便只剩下了劍柄。
這一幕令他不明所以,卻更是惱羞成怒,干脆一把摔掉劍柄,狠狠一拳砸向安歌后腦,誓要結果了此人性命!
“住手!”
這一刻,慧劍卓爾琛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瞬間大變。
然而一切為時已晚,眼看林海凡竟無視警告,繼續行兇,又是一聲槍響,林海凡的腦袋突然像是被鐵錘砸中的西瓜一般爆裂開來,紅白的腦漿四處飛濺,無頭尸身緩緩倒地。
“嘶……”
這一幕頓時令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死神步槍問世不久,知道其存在的人少之又少,眼見林海凡竟死得這般突然,眾人都是大驚。
片刻之后,場邊觀戰的東海諸人回過神來,見林海凡竟如此慘死頓時大怒,紛紛越過擂臺,朝安歌追來。
“小子休走!你用卑鄙暗器殺人,壞了比武的規矩便是不死不休,還想逃么?”
安歌站定腳步,緩緩轉身,面對南海諸人不僅沒有半點懼色,反而從容冷笑道:“若說壞了規矩,那也是這位仁兄,難道爾等的規矩是擂臺之下仍可殺人?”
此言一出,東海諸人頓時語塞。
安歌又道:“方才忘了講,少爺還說,擂臺之上生死無算,但下了擂臺還要行兇,那便犯了大魏律法,等擂臺之后殺人者是要嘗命的!”
“你說什么?!”
其中一位高大劍客聞言大怒,冷笑道:“你們大魏已經答應擂臺,事后卻想搞清算,就不怕天下人恥笑么?”
安歌聳聳肩道:“天下擂臺都是一個規矩,如果維護規矩會讓人恥笑,那便隨意恥笑好了,我大魏何時怕人笑過?就是不知笑到最后的人是誰?”
另一位清瘦劍客似是與林海凡感情頗深,見林海凡慘死便已經流下淚來,再聽安歌此話頓時大怒道:“既然如此,老子也不怕清算,這便先殺了你!”
話音一落,他便要舉劍而上,不顧一切將安歌除掉。
可安歌卻沒有任何懼色,只是緩緩舉起手,對街的屋頂上立刻出現一排天啟衛戰士,每個人的手上都端著加裝了光學瞄準鏡的死神步槍。
那劍客才剛剛跳下擂臺便聽“啪啪啪”一陣槍響,數十發子彈瞬間將他打成了殘肢斷臂,殘缺的尸體重重砸在地上,鮮血流了滿地,觸目驚心。
眾人見此皆是大驚,剩下的東海諸人更是面色慘白,雖是心中驚怒交加,卻畏懼那不吭一聲的殘忍死法,不敢再往前一步。
安歌淡淡笑道:“我大魏泱泱大國,不在乎什么個人武功,無論是誰都不要試圖挑戰我大魏律法,否則你們這些所謂的武圣傳承恐怕沒那么多人命往里填。”
東海諸人聞言更是怒不可遏,卻又無法發作,當真嘗到了他們先前讓北國武者感受的屈辱和憋悶。
而觀戰的北國武者們卻是終于出了口氣,紛紛大聲叫好,歡呼雀躍。
就在這時,人群被天啟衛的士卒分開,徐銳騎著一匹戰馬緩緩從遠處走來,這場比武經過了這么一個“意外”插曲終于要上演了。
卓爾琛沉著臉,望著徐銳的身影,對身邊那位始終不曾開口的白袍劍客道:“師兄,他來了。”
那白袍劍客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知道了,一會兒定要將所有的仇怨都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