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突然大笑一聲,可是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他慢慢走到宏威皇帝面前,邊哭邊笑,語氣輕揉地說:“父皇,兒臣本沒有爭褚之心,是您,是您讓兒臣來爭的!
就算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兒臣依然告訴過您,兒臣可以放棄爭褚,可以不當皇帝,可以放棄眼前的一切,又是您,又是您讓兒臣一步步投入進來。”
說著,遼王突然揚起手臂,用盡全力指著龍椅道:“現在兒臣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兒臣已經將一切都賭在了那張龍椅上,您卻告訴兒臣,說我只是個棄子罷了。
兒臣也是您的兒子,自問不比任何人差,為什么?您告訴兒臣,為什么您對兒臣竟如此殘忍,如此狠毒?!”
此刻的裕王再不是原來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變得歇斯底里般的瘋狂。
這樣的裕王顯然已經挑釁了宏威皇帝的尊嚴,他瞇著眼道:“朕是皇帝,不必向你解釋,便是念著你是朕的兒子,朕今日才想給你一個交代。
若是你執意要問個為什么,那么朕回答你,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魏,為了祖宗的基業,為了一統天下的大業!”
“哈哈哈哈!”
裕王又是一聲大笑,臉色漸漸變得猙獰。
“為了大魏?難道兒臣便比別人差么?或者您早告訴兒臣,兒臣難道就不愿意將皇位讓給老六么?
可是您沒有,您利用兒臣,到了現在才把殘酷的真相突然擺在兒臣面前,兒臣不甘心,不甘心!”
宏威皇帝冷笑一聲,雙目之中射出一道寒光,冷冷道:“別忘了你方才說過,為了大魏不計個人得失,有違誓言不得好死!”
裕王慘笑一聲:“都說虎毒不食子,可皇帝卻比老虎還狠毒么?想要殺我,來啊,你來啊!”
裕王徹底崩潰,朝著宏威皇帝歇斯底里地大吼。
“逆子!”
宏威皇帝氣得臉頰通紅,眼神一變,便朝站在一旁的汪順望去。
多年來的朝夕相處,宏威皇帝早已與汪順心意相通,一個眼神便能讓汪順明白該是他出手的時候了。
然而這一次,當宏威皇帝朝汪順望去的時候,汪順卻是低著頭,沒有去看宏威皇帝的目光。
裕王咬著牙,死死盯著宏威皇帝,一步一步朝他的床頭走去。
宏威皇帝眉頭一皺,低聲道:“寶親王,拿下這個逆子!”
此言一出,裕王頓時腳步一頓,可寶親王卻好似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仍舊如同泥雕一般站在床頭,一動不動。
宏威皇帝終于察覺不對,心中豁然一緊。
“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裕王卻再一次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