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云滅安坐在屋子中央,看見黃言炅的眼神,他立刻就瞇起了眼。
黃言炅感覺自己挑釁的足夠了,這才勉為其難的挪開眼珠,看向屋子里的第二個人。
這一看,他驚的直接停在原地。
屈云滅不可能站起來迎接黃言炅,而蕭融如今成了陳留尹,在級別上來說,他也比黃言炅大一級。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坐著,迎接黃言炅的目光。
說起來,自從黃言炅這個人來了,蕭融心里的怪異感就沒斷過,偏偏他身上也沒什么不舒服的感覺,就搞不清這人到底想做什么。
蕭融總覺得能混到日后那個地步的黃言炅,不應該只看一眼自己的長相,就流露出那么吃驚的情緒來。
他疑惑的時候,黃言炅已經邁步走了進來,他進來以后沒有行禮,而是先大笑三聲,用笑把行禮給岔過去了。
“多年不見,鎮北王別來無恙”
屈云滅想踹他一腳,但他忍了,而是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來“甚好,黃太守坐。”
黃言炅沒坐,而是眼神漸漸飄向蕭融,他也笑,就是笑得怪怪的“不知這位是”
屈云滅“這位是蕭先生,我手下的幕僚,也是新到的陳留尹。”
尹這個稱呼還沒出現多久,按理說只有京城的長官才能叫尹,但多虧了這些年不停有人犯上作亂,尹這個稱呼變得不是那么嚴格了,諸侯國的國都稱為尹,有擦邊的嫌疑,但還算合規矩。
而尹和刺史是同一級別的,黃言炅應該朝蕭融見禮才對。
但他都不給屈云滅見禮,怎么可能給蕭融見禮,果不其然,他又怪怪的笑了兩聲,還說道“是我想岔了,怪不得,鎮北王最為厭惡此道,怎么可能呢。”
他說的語焉不詳,但智商沒問題就能聽出來他到底在說什么,蕭融一愣,他心里想的是這人到底什么毛病,大老遠跑一趟就是過來找死嗎
而這時候,屈云滅霍然起身,他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
什么待客之道,這時候他要是還記得那就怪了,他直接質問黃言炅“你日夜兼程,跑來陳留就是為了找死嗎”
蕭融“。”
這不是我的臺詞嗎。
然而黃言炅這時候又改了口風,他示好的笑笑,說道“開個玩笑而已,鎮北王別當真,下官一路趕過來自然是為了鎮北王所說的共商大事,也是因為許久未見了,心中有些想念。當年同在金陵,你我相處的不甚愉快,好在大王大人有大量,不再跟下官計較這些,下官卻覺得受之有愧,所以特地趕來陳留,
向大王獻上寶劍一把,聊表歉意。”
說完,他還朝屈云滅拱了拱手,然后給身后的人遞了一個眼神。
那個拿著藍綢布的人皺了皺眉,大約是生物的本能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黃言炅平時不是這么愛挑釁的人,可他跟蕭融差不多,都想不到黃言炅到底想干什么,也意識不到黃言炅給他挖了一個多大的坑。
他依言走過去,半跪在地上,然后用雙手把禮物舉起。
屈云滅看了一眼黃言炅,然后把那藍綢布挑開。
確實是一把好劍,劍鞘做工便十分精良,好的兵刃有多少他都不嫌多,把劍拿起,屈云滅把玩著看了看。
蕭融在一旁也看著,沒發覺有什么有問題的地方,而屈云滅看夠了,便握在劍柄的位置,要把劍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