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符節,這也是臨時趕制出來的,以前都沒有陳留尹這個職位,他們這幫人也不知道尹的符節長什么樣,最后干脆蕭融拍板,不管別的地方什么樣,反正他們要自創一個,以后不管誰當陳留尹,都用這種符節了。
至于會不會被人笑話的問題,沒聽說過勝者為王敗者寇嗎等他們成了正統,哪怕他們在符節上印一只圣甲蟲上去,其他人也只能捏著鼻子的說好看。
接過這陌生的符節,守城兵正迷惑這到底是什么官職的時候,他聽到蕭融坐在馬背上,不卑不亢的對自己說道“勞煩通稟一聲,陳留尹蕭融攜鎮北王之親筆書信,前來拜見陛下與大司馬。”
守城兵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陳留尹是個什么東西,難不成這位公子叫陳留尹
等他想起來前些日子鬧得滿城風雨的鎮北王遷都一事,啪嗒,他手里的符節掉地上了。
蕭融“”
這符節上面的字都是用金子刻的,不便宜呢
在蕭融譴責的目光中,守城兵哆哆嗦嗦的把符節撿起來,然后一邊緊張的道歉,一邊后退去找自己的上官了。
接下來,上官去找上官,就這么一路傳遞,終于,這消息傳進了南雍皇宮。
孫仁欒正帶著眾官員開會,一聽說蕭融來了,他們先是沉默一瞬,然后就跟水開了一樣,整個宮廷都沸騰起來。
鎮北王遷都已經有半個多月了,金陵的官員們從一開始絕對不可以接受,到現在已經差不多麻木了,畢竟他們再生氣、也不過就是無能狂怒
,再激烈討論,最后發現自己就是討論了個寂寞。
因為他們不敢先開戰,尤其是這種節骨眼上,屈云滅的大軍都多久沒動過了,屈云滅訓練他們這么多時日,為的就是攻打別人,他們可不想成了鮮卑人的替死鬼。
不管打仗還是談判,玩的其實就是心理戰,兵法書里也無一例外,講的都是如何擾亂對手的心神,至于補給怎么補、戰線怎么縮短,這個不用教,幾乎所有將領心里都有一桿秤。
在這一點上孫仁欒就表現得比較好,他深知此時不是南北開戰的時候,所以他一點都不慌。得知蕭融過來,還帶著鎮北王的親筆信,這些剛安靜了一段時日的官員就又開始緊張和害怕,孫仁欒雖然也有些詫異,但他猜得到,蕭融應該不是給他們帶來壞消息的。
淮水之北的探子來報,屈云滅如今正轟轟烈烈的建設陳留,種種行為匪夷所思,他和這個名叫蕭融的士人走得非常近,兩人有時還會一起出去喝茶。
跟其他了解屈云滅的人一樣,孫仁欒也認為屈云滅的變化絕對不是來自于他自身,而是來自于外部的影響,本來對于蕭融這個人,孫仁欒保持著最高的警惕心,因為不管怎么看,能把屈云滅影響到今日這個地步的,都只有他一個人。
但他居然來金陵了。
還是一個人來的身邊就有幾十個護衛,外加一個完全沒有名氣的小將,是真小將啊,聽底下人回報,看起來連弱冠的年紀還沒到。
這就搞得孫仁欒十分詫異,在鎮北王剛剛遷都之際,虞紹承帶兵叛逃之后,南北關系其實十分緊張,在這個時候屈云滅居然派這位陳留尹獨自到金陵來,還不給他派足夠的兵馬保護他,他就不怕這位陳留尹出什么意外嗎
他覺得有哪里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